杨老将军从江陵回来,下人们兴高采烈,跑前跑后的忙活起来,宁静的余府老宅一时间有了热闹的气氛。
杨征端坐于正堂内,他已经洗去了一身风尘,换了件干净的衣裳,重新束好了发。日光为他的皮肤打下了褐色的基底,风霜在他脸上留下了几道刻痕,而他看上去仍旧是意气风发。
一个人的气质,潜藏在他的经历里,是杨征的真实写照。即使卸下了盔甲,安坐于屋内,依然无法遮挡他身上的浩然正气,大将之风早已融进了他的骨血里,东征西战,戎马一生的过往浓缩在他两道英气的剑眉上。
他的一双儿女显然长得不像他,少清少萱兄弟俩的相貌,全都继承了他们的母亲苏佩佩。
苏佩佩是个美人,虽然其父在临安只是个芝麻大的小官,但求亲的人差点踏破了他们家的门坎。当年杨征对她是一见钟情,加之这个女人偏偏有着男人般的性格,热情豪爽,侠义心肠,这恰好符合杨征的心意。苏佩佩更不用说,她从骨子里就喜欢大英雄,一般书生气的男人难入她的法眼。于是二人一拍即合,结为了夫妻。
杨老爷听说夫人苏佩佩带着女儿少萱去了扬州,少清下午出了门也还没有回府,于是便让小虎去把少清给找回来。
就在刚刚,杨老爷把管家老陈叫进屋,三年未见,二人一上来先热络了一番,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老陈也向杨老爷说了个端详。最后二人干脆叙起旧来,谈话间他们没有半点生分,到像老哥俩似的,就差把小酒摆好喝上它几盅了。
老陈是抹着热泪离开的,他一边走一边叨咕着,说是要去备上一坛最好的高粱酒,还得吩咐厨房的李妈妈,一定要做老爷最爱吃的酱肘花。
“父亲!您回来了!”杨少清匆匆赶来,一进屋便向父亲行了个礼,说道:“您怎么不通知孩儿一声,我好提前出城去接应您。”
“我有那么多护卫随从就够了,还要你跑来折腾什么!”杨征仔细打量着儿子,“少清,你回家多日,这边一切可好呀?”
“一切都好,就是前些天,姑妈差人来信说她病了,所以母亲和妹妹去了扬州。”
“哦?小凡病了?可有说是何病呀?”杨征眉头拧起,面露担忧之色。
“少萱回信说,她们刚一到那,姑妈的病就好了,整个人都生龙活虎的,还带着她们上山去打野兔呢!”
“哦?竟有这种事?”杨征惊讶道。
“我看呀,姑妈其实根本就没有生病,不过是闲来无事太闷了,想找母亲叙叙旧吧。”
杨征听罢,眉宇立即舒展开来,他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呵呵,我这个妹子,都一把年纪了,竟还像个孩子一样。这到好,三个女人一起上山打兔子,那还不把整座山给翻塌了!”
杨征的话,把屋内的下人,门口的侍卫全都给逗笑了。
杨少清深懂老爹的脾气,性情中人,说话就爱夸张。他欣然一笑,“父亲舟车劳顿,我去吩咐厨房,晚上做几道父亲喜爱的菜。”
“清儿,不忙,老陈已经去吩咐了,你别走,为父还有些事要和你讲。”
杨征挥手清退了周围的人,于是房间里只留下父子俩。
杨征表情严肃起来,对杨少清说道:“前些天,使者孙道夫从金国回来向朝廷禀报,说金国欲将南下,汤思退疑心孙道夫会推荐我北伐抗金,于是将他贬到了绵州。”
“汤思退身为丞相,植党营私,孤负任使,父亲还需小心谨慎。”杨少清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他非常清楚朝中的局势,十分痛恨那些以汤思退为首的主和派。
“放心,我不会和他针锋相对,但我还是会坚持我的立场。”
郡王府中,赵玮每天都会拨出一部分时间抄写《兰亭序》。一个多星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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