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
宋翊祯也劝他。
“要是报官,糊涂老爷怎么判事小,平头百姓八卦嘴碎,事情说清楚名声也完了,到时候光明正大评头论足,夫人心高气傲,怕不知道生多少闲气。”
贺西城沉吟片刻,想透这其中厉害,就先将报官的事给压下了。
“那就先关柴房,明天我再审。”
吕文让等人刚想走,贺西城又特意嘱咐他们。
“绝不能打,还得叫人仔细看好了,不准他夜里自残自尽,明白吗?”
吕文让和宋翊祯面面相觑,他们袖子都撸好了,少爷说不能打了。
阮灵兮脸上唇上都破了皮,半张脸浮肿起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贺西城在他后脖颈找到五个紫黑色的手指印,稍一比对,知道这是有人使劲捏住按压留下的。
左手食指指甲剥落了一片,贺西城转身带人去了趟小红楼,搜查过后在浴室里找到了,地上落了把小金钳子,指甲上的血渍已经干涸,暗暗透着红,他拿丝绢包好放进怀里带走了。
后半夜一过,天边微微亮。
阮灵兮的情况突然凶险起来,本来展庭誉拿着千年参汤给他吊命,伤口处都擦了药,等着他醒。
没想到人无知无觉,心跳渐渐弱下去,你喊他也没有反应,到后来进气多出气少,展庭誉心知再不能拖了,人体本来就有自愈能力,大多数的药都是治病不救命。
他连忙去通知贺西城,说只怕药石无救了,如今只有请西医来瞧瞧,看看有没有办法。
贺西城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的心里酸疼胀痒,竟是隐隐作痛,人命关天,或许阮灵兮今天夜里很有可能就撒手人寰。
可是西医国内很少,沿海城市都基本只能在租界里找,像他们这样的小地方,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过。
那边表小姐的情况也不乐观,脑袋后面肿起馒头一样大的一个包,里面都是淤血,人虽然没有其他外伤,可也高热不退。
贺西城现在恨不得扒了陆晚舟的皮。
展庭誉心急如焚。
“贺少爷,夫人可等不下去了!”
贺西城想起一个人,或许她那里会有趁手的医生。
可是那人地位尊崇身居要职,更兼手段高明心思诡谲,只怕欠了她的人情,日后肯定十分难缠,再摆脱不了了。
贺西城左右为难,深怕一步走错,连累全家陷入险境。
他问展庭誉:“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展庭誉摇摇头。
贺西城下定决心,吩咐人去开车,自己走进书房打了个电话,然后连夜走了。
一时间,贺府两个人重病,当家作主的脊梁骨又不在,下人都心不在焉惶惶不安起来。
谁也没注意,府里少了一个人。
直到过了中午,贺西城才回来,除了西洋医生,身边还带回来一个姑娘,那姑娘带了一帮打手,排场吓人,长得也和别的姑娘很不一样。
她的鼻子高而挺,直而翘,整个人明艳动人,丰神俊秀,看起来就不像江南女人。
贺西城安排医生去看病人,自己陪着那姑娘聊了两句,亲自带人去了最好的东厢房安置,十分重视。
然后把陆晚舟从柴房提了出来,安排在宗祠里祖宗牌位后面的空房子里审问。
那房子空了许久,以前本就是拿来惩诫犯了错的贺氏子孙的。
内书两句家训:仁义在身而色不伐,思虞通明而词不专。
陆晚舟被人反缚双手,五花大绑跪在堂下。左右站着吕文让,宋翊祯,楚雄,吴衫等人。
贺西城没叫其他不相干的人,毕竟事关阮灵兮的清白,其实阮灵兮私通陆晚舟这件事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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