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靖回到王府的时候,一群丫鬟小厮们正在相互托扶着摘系在房檐上的大红绸子,见主子回来都赶忙停下手里的活计过来行礼。
他眸色微凛,“这是在做什么”
为首的那个弓着身子头也不敢抬,“王妃说婚既已成这些红绸便无用了,挂着太过晃眼。”
晃眼?宣靖的脸色沉了沉。她究竟是怕晃眼还是不想承认自己已是嫁入了王府的事实?
这么想着,一股火气就直冲他的头顶,吓得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就连身侧的亭枫亦是下意识地绷直了腰板。
“王妃人呢?”他冷声问道。
“奴、奴才们也不知。”
宣靖没再都停多留一刻,直直地朝着凛风阁而去。昨晚的喜房便设在他的凛风阁,今晨他走得又早,没来得及从府里挑一间院子给她。
此前他一直想着让容凝亲自挑一间,现下想来应当是不用了。若是让她自己挑,少不得便是离他的凛风阁远远的,兴许还想着那夜夜守在她院中的无恙君呢!
宣靖的脸色忽明忽暗,就连周身的气场都变得强了起来。亭枫跟在身后,只觉得主子今日的情绪实在不稳定,便稍稍离他远了些。
主仆二人脚下生风一般朝着凛风阁而去,路过花园时却恰好听到了女子欢笑的声音。
“小姐,您瞧,这院子里都是您喜欢的花儿呢!”这声音一听便是梓月。
容凝含笑的声音隐约传来,“想不到王爷还有这般闲情逸致。”
宣靖微眯了眯眸子,转身就朝着花园走了去,亭枫紧随其后,不敢吱声。
“爱妃想不到的,可多了。”他沉着嗓音道,语气里的不悦显而易见。
容凝原本正踮着脚闻海棠花香,倏地听到他的声音指尖一颤,力道没控制好便已将那朵开得正盛的花儿折了下来。
她将那朵花儿往袖里掩了掩,带着梓月行礼,“王爷万安。”
宣靖瞧她,“爱妃才是好雅兴。”
他说着伸手将人扶起,指尖轻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将那朵花儿给拿了过来。
“王爷……”容凝想说什么,可见他一副兴致寡淡的模样,终也是没开口,低眉顺眼的站在他身侧。
他瞥了她一眼,将花儿拿到面前轻嗅,“香是香,却终抵不过爱妃身上的体香。”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这厚脸皮的王爷全都红了脸。尤其亭枫,更是身子僵着说不出话来。
他从小便跟着宣靖,却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说过如此“轻浮”之言。哪怕是宣靖最放浪之时,亦只是坐在酒楼里听曲儿喝酒,身旁坐得几个女子看都不带多看一眼,更别说让女人近身。
梓月抿着嘴偷笑,被容凝发现暗戳戳的拧了一下胳膊。她吃痛,便也不敢再笑了。
正思虑着该如何接他的话,便见宣靖抬手将花儿别在了她的发髻旁。那朵粉白色的海棠于她墨色的发丝上绽放,再配上她那比花儿更艳的脸蛋儿,一时间竟成了他所见过之绝色。
其实,她本就是他眼中的绝色。
失神片刻,宣靖收回了目光,“凛风阁不便你居住,今日起便搬到棠鸢居吧。”
“是。”容凝依旧垂着眉眼,一副乖顺的模样。
可他将她迎娶进来,并不是想看她这副模样的。
宣靖又是一肚子火气,负手而去,略起一阵风,带落了她发上的海棠花。
面对着如此阴晴不定的王爷,梓月忍不住撇撇嘴,“也不知王爷这是哪里来的火气,竟是撒在刚过门的新娘子身上。”
“梓月,”容凝低声提醒道,“有些话不是你我能说的。”她说着俯下身将地上那朵花拾了起来。
花瓣上似还残留着他之间的温度,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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