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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地喊:“家主万福!”

    慕家家主一脸爽朗的笑,他走向钟鼓,欣赏地拍了拍钟鼓的肩膀:“年轻人,果然会办事,这事办得漂亮,我没看错你,许你三天休沐,让你回家好好与爹娘相聚。”

    “全有赖家主之福,小人只是薄尽绵力。”钟鼓似有自主意识地,说着一些陌生的话。

    “年轻有为呀,哈哈。”

    家主欣赏的眼光,小家丁欣羡的目光,似乎都有一股穿透力。脑中的声音告诉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慕家,这里就是自己的一切。

    回到爹娘的住处,那是一间温馨而美好的房子,青瓦白墙,还带了个小院子。钟母在院子里洒着饭粒喂鸡,几只小鸡机灵地绕在钟母身边啄吃。钟父在门前砍着柴,砍刀似乎有些钝了,老人家锤了锤腰,站了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陌生,让人想流泪。

    钟父钟母看到了门口的钟鼓,忙打开门,拉着钟鼓的手就往里走:“娃儿,累不累?当了管家了,就得好好干呀,慕家对我们恩重如山,不仅脱了我们的奴籍,还把你提拔了管家,赐了慕姓。”

    钟鼓怔怔地看着两位老人,明明这就是自己一直向往的生活啊,怎么心底还是焦虑呢?

    钟母做了一大桌子菜,钟父一脸高兴地摆上酒壶,钟母见状,瞪了老头子一眼:“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大夫告诫不能喝。”

    钟父面红耳赤,硬着嘴道:“妇道人家,少管,今儿娃儿回来了,高兴,得喝!”

    钟鼓一把夺下酒壶,“爹,咱两是父子,还能计较有没有酒?今儿高兴,听孩儿的,以茶代酒,孩儿今天带回来了上好的毛尖,父亲,你尝尝......”

    钟父不说话了,钟母却在一旁捂着嘴笑。

    “娃儿,媒婆给你说了一门亲呢,是老庆家的小女儿,你之前不是一直惦念着人家吗?”钟母逗趣地瞄了钟鼓一眼。

    “哦。”明明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他眼前出现了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月光照耀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仿佛便是两点明星。

    晚上,钟鼓睡在满是阳光味道的床铺上,辗转反侧,父母相敬,事业有成,娇妻待娶,人生所有的好事似乎都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还有什么不满的呢?为什么自己总有一股想离开的冲动?是有什么人在等待自己吗?

    房间的门被敲了两下,钟鼓警惕地想抓起武器,一怔,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武器?

    “娃儿,天吹起风了,我给你抱来了一床被子。”门外的钟母喊道,关切之意言溢表外。

    蓦地,钟鼓眼里流出了泪,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坚毅的脸庞落下,原来这就是自己小时候一直向往的生活,和现实生活截然相反的生活。

    原来的自己呀,父亲和母亲都是慕家的帮工,父亲是个赌鬼,赌输了就回家打老婆孩子,母亲整日呼天抢地,却无力改变,明明中年,看起来却像垂暮的老人,伤春悲秋,也顾不上照顾钟鼓了。唯一的幸运是钟鼓和慕成雪同年同月同日生,成了慕成雪的玩伴,却被其他家丁之子嫉妒,经常挨打,人小力量微,也没人愿意管。自己无数次期盼着现在这样的生活。

    抬起头来,眼中的泪痕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坚定的光芒。

    “你走吧。我要回去找师傅。”钟鼓对门外的钟母说道。

    “只要你愿意,这就是真的。”钟母停止了敲门的动作,声音一如刚才的温和,却透着莫名的诡异。

    “我不愿意,我想见师傅。”钟鼓抓起红缨枪,戒备道。

    “何必呢?这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好日子吗?现在全都是属于你的,何必再回去那冷漠的世界?”

    “那个世界并不冷漠。”因为有师傅,日子总是温馨而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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