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是一颗圆溜溜的葡萄。
祁之乐想起,饭到后半程,他一直在吃果盘里的那串葡萄。
但不知为何,要留一颗给她。
“我不吃。”祁之乐摇摇头,她不喜欢酸的东西。
靳哲阳像没听见似的,用两根手指捏着又往他面前送了送,固执地让她吃。
“我不吃,谢谢。”祁之乐再次婉拒他的好意,她以为他吃中了,想让她尝尝,哪想,靳哲阳说:“你不吃怎么知道我心里有多酸。”
话里憋着火。
祁之乐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吃周晟的醋,也理解了他一系列的反常行为。
“靳哲阳,你幼不幼稚!”她说。
“不幼稚!”他答地认真。
祁之乐闻到他嘴里喷出来的酒气,不与他争辩,自顾说:“你喝多了。”
靳哲阳勾唇一笑:“我认得你。”
祁之乐闭了闭眼,他说话时的怨气和醋意很大,根本无法沟通。
她心一横,拿过那颗葡萄,放嘴里吃了,牙齿咬破葡萄皮,汁水流出,瞬间尝到了又酸又涩的味道。
她五官扭曲地挤在一块,眼眶盈泪。
葡萄明明个头圆润,哪料,味道如此的差劲。
她咽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含了好一会儿,挤眉弄眼地嚼吧两下,吞了下去。
靳哲阳明知故问:“酸吗?”
祁之乐反问:“满意了?”
他轻哼一声,颔头笑得明艳艳的,心情一下拨开云雾见到久违的彩虹般飘飘然。
祁之乐吧唧吧唧嘴,不与他一般见识,说:“走吧,有点冷。”
“嗯。”
靳哲阳锁了车,亦步亦趋地跟着祁之乐,上了她的车。
“你去哪儿?网吧吗?”
“回家。”
祁之乐的车车型小,里面的空间也小,靳哲阳调了调座椅,朝前伸了伸腿,这一伸,脚踢到了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
他歪头朝储物格下面的空间瞧,瞧到是塑料袋,拿出来看,是祁之乐晚上买的菜。
他聪敏,脑子一转,问:“你没吃晚饭?”
“吃了。”祁之乐夺过那袋子,放在后座。
“祁之乐!”靳哲阳喊她,“你能不能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祁之乐咬了下嘴唇,“没有,今天院里开会,结束的晚。”
靳哲阳扭头望向窗外,好心情忽然之间又没了。
“你为什么过来?”
“我不知道。”祁之乐说,要是知道是这个局面,怎么也不会来的。
“不知道就问啊,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敢过来,今天赶巧碰到的是我,如果不是我呢,那现在周晟会不会坐在你车上。”
祁之乐无法辩驳,祁雨盛没给她询问的机会,而她也从没想过,祁雨盛邀她来饭局,竟会是因为周晟。
她对弟弟信任,但弟弟似乎没把她当家人,当什么?她不敢想,也不想找个词来形容。
心里既难堪又痛楚。
不再接他的话,她问:“怎么走?”
“沿着淮南路直走到头,左拐。”他说。
祁之乐发动车子。
过了会,靳哲阳又开口问:“准备做什么吃?”
祁之乐盯着路况,答地慢:“腌笃鲜。”
靳哲阳:“真不怕麻烦!”
之后,再没聊什么,靳哲阳保持着头扭向别处的姿势,只适时提醒她,到哪个路口怎么拐。
他不吭声,祁之乐就不主动,按照他给的路线,将车开到一个叫江山鼎的小区。
在门口,靳哲阳说:“开进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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