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
祁之乐纳闷,费力地将箱子拖回家,外包装拆开,里面是泡沫箱,她疑惑极了,撕去泡沫箱的胶布,揭开盖板,箱子里整齐放着五袋鸡头米,干冰裹着。
“偷偷给我寄好吃的,怎么也没通知一声?”祁之乐给元丹打电话。
元丹:“收到啦,还挺快。”
祁之乐看着单子上的寄件地址是苏州,问:“你去苏州做什么?”
“周末轮休,跑去转了转,散散心,反正离的进。”
祁之乐在苏大念的大学,元丹是她的室友,来自无锡,两人脾气相投,性格相近,当时玩的很好。
大学毕业后,元丹回家乡,祁之乐留校读研,无锡到苏州一个小时,元丹一休假,就跑去找她玩,两人没断过联系。
“去得月楼吃饭的时候,看到菜单上有红菱炒鸡头米,鸡头米正当季,想着你说过你喜欢吃,顺便给你寄了些,解一解你的口腹之欲。”
“顺便?”祁之乐说,“都跑种植基地去了。”
元丹嘿嘿笑:“现在市面上以假乱真的多,你是懂行的,万一买了假的给你寄了过去,我不是落了个‘小家败气’的名声。”
“谢谢啊。”祁之乐特别感动。
“别总跟人这么客气,会显得你不容易亲近。”元丹叮嘱她,“前天我看营养频道,专家说了,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淀粉,什么健脾益气抗癌提高免疫力,都是市场鼓吹出来的,你少吃点,不要老用它做糖水吃,甜的吃多了,老的快,多用它炒个虾仁炖锅汤。”
“知道啦。”
背景音里时不时有急促的滴喇叭声,祁之乐知道她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开着车不方便多聊,挂了电话。
她拆开一袋,捏出一颗鸡头米瞧了瞧,颜色微黄,颗粒饱满,很是新鲜。
苏州人讲究“不时不食”,陆定宜作为老一派的苏州人,严格传承着这一精神,什么季节吃什么食物,每样食物也都有属于它特定的做法。
因此,每年八月中旬鸡头米上市,陆定宜总会买一些,等到十月,桂花开了,采摘一些新鲜的桂花,洗干净,早早熬一锅“桂花糖水鸡头米”,放凉,等祁之乐放学,用彩绘的红瓷碗盛一碗,端到院子里的石台上,笑眯眯看着她吃,手里同时握着一把蒲扇,慢慢悠悠扇着风。
有时,祁之乐贪嘴,多吃一碗,肚子饱了,陆定宜便不用做晚饭了。
祖孙俩就并肩坐着,祁之乐趴石台上开始写作业,差不多,夕阳斜下去光影暗淡,她的作业也就写完了。
然后,陆定宜会带着她到弄堂里转一转,和邻居说说话,碰到谁家做了好吃的,分给她一份,还能再填填肚。
碰到天气不好时,她们便呆在屋里看电视聊天,陆定宜会给她讲石雅心小时候的事情,啰啰嗦嗦一大堆,到最后,总落到“得把她送到父母”身边的话题。
祁之乐回忆起陆定宜说过石雅心也好吃甜食,想着也有一个星期没回去看看了,索性今天回去吧,顺便给她带过去两袋。
去车库取了车,车她平时很少开,一是方向感差,二是洛阳在修地铁,各个路段都堵,万一碰到绕行,她得费半天劲儿才反应过来该怎么走。
开了导航,沿着滨河南路开上瀛洲大桥,再转去凌波路,前后一个多小时才到家。
几年前,祁弘杉在香樟林买了幢独栋别墅,他们从老房子搬了过去,别墅环境很好,背靠森林公园。
现在房间多了,祁雨晴再不用和祁之乐挤在一间卧室,然而,长大的两人各自有了小生活,平时回来住的不多,房间反倒空置着。
家里的保姆换了两轮,现在这个,年纪比较轻,四十多岁,祁之乐喊她刘姐。
进到客厅看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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