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锦还没来得急张嘴说什么,就被慕容妖打断了,他哦了一声:“你不知道回去的路。”
“你真笨,知道我要往阵眼去的时候,你就该自己回去了。”
曲锦白眼,哦了一声道:“要不是跟着你更安全,我早就走了。”
任谁被这么一折腾,也要一肚子火气。曲锦脾气一向还好,但是被人这么逼着,一会生一会死的。也亏的她现在这个心脏好的很,这么折腾一般的心脏跟本折腾不起,没病也要吓成心脏病了。
安全?慕容妖意低笑了一声。
他的身边更安全,全天下怕是没有比他身边更危险的地方了吧。
唔,看来还是没吓够啊。好看的眸子微微闪了闪,他想到了什么,唇角的笑容更大了。
那就看一看,在上古凶兽毕方鸟的面前,那张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吧。
慕容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阴暗的山洞里,泥土和蛇虫身上的腥味弥漫在冷风中,曲锦看了看泥泞不堪的路,顿了顿鼓气勇气跟了上去。
慕容妖看到曲锦的那个晚上,她正在洗澡。
他就坐在房梁的梁柱上,捏了个隐身决,曲锦看不到他,就和那个琵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浴桶热气腾腾的,飘着零星的鲜艳的花瓣。女子肤色白皙如玉,晶莹的露珠从她的胳膊上划过滚落进浴桶。
慕容妖觉得有些意思,这样的时候,她竟然不想着如何活着出去,倒是在这洗澡?
养蛊试的培育继承人,是魔教的传统。哪个弟子不是争取时间,想要赶紧杀出一条生路?
那个琵琶的声音聒噪的很,很是难听。
“你你你!你这个蠢货,你就等着死吧。”
女子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太开心:“我在洗澡,你不要偷看!”
“那你有本事就让我在储物袋里待着啊,别一会有事没事的就把我叫出来!”
琵琶语气不屑,然而它头上却被蒙了一层厚厚的布,这让它语气里的猖狂大打折扣。
“哦,我没本事。”曲锦语气淡淡。
琵琶一噎,更气了。
慕容妖向来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想来便来了,也不在意屋里的姑娘是不是在洗澡。
他活了六百多年,悄无生息的出现在各种地方。或在繁华的闹市,又或是在荒无人烟的乱葬岗,还有乡野田间和阴暗的森林。
他看到妖艳的魔教妖女勾/引着过路的男人一响贪欢,被扔在荒野里的尸体,有男有女,或衣衫褴褛或衣不蔽体。合欢宗的夜夜笙歌,宗门处处都是银□靡的气息。
就如林间的野兽一般,人看见了野兽繁衍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慕容妖看着那些人,也是如此。
所以,他也没有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在这里有什么不妥的。
他看着曲锦,觉得这个魔教妖女挺有意思,明明是魔教的弟子,却干净的像个正道有些懵懂的出身世家的女儿家。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于是他就蹲在木屋门口的树上蹲着,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活的。
世人为追逐名利权势而相互撕咬,正道虚伪,相见时笑得有多好看,转过身捅的刀子就有多狠。魔道泯灭人性,有人喜食人/肉,有人用成百上千的活人祭阵,等等等等。
这些戏他看的多了,开始还觉得极有意思,可看了几百年就觉得无趣了。
曲锦倒是干净的很,吃喝玩乐,自顾自的开心。
夜晚时,紫葳树的树叶颜色暗沉下来,开始散发着幽幽的香味。万籁俱寂,唯有屋中一点暖黄色的灯光,慕容妖靠在枝头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宁静,什么叫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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