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书塾就好了,那纪逐鸢也能每天穿得干干净净。孩子王是最可怜的了,大家都怕他,没有人亲近他。
于是两个少年,基于误解,反而玩到一块去了。
正月初八,耿再成出发后的第五天一早,朱元璋率部从滁州府出发,朱文正随军,家眷仍留在滁州府中,另有郭公亲兵五千镇守滁阳。
压在脑袋上的两座大山没了,朱文忠索性天天往沈书住的民宅跑。纪逐鸢的伤一天比一天好得快,有太阳时就在院子里晒太阳。原先朱文忠有些怕他,来的次数多了,知道纪逐鸢就是不爱笑,渐渐也不怕了。
一连数日,朱文忠的书也不温,拳也不练,起先找沈书下棋,沈书却要读书,只好跟李恕下,幸而两人都是臭棋篓子,越是下棋臭的人,棋瘾反而越大。
最高兴的莫过于纪逐鸢了,总算没人缠着沈书,沈书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读书写字也是好的。早上的拳还是要练,高荣珪和穆华林都不在,李恕便称大年还没过完,晨间太冷起不来。
沈书打拳,纪逐鸢便在走廊下来回走动,活动筋骨。完事再叫李恕起来用早饭,每隔一天,沈书要去看一眼康里布达。
初十下午,傅大夫派了个小童来告诉沈书,旺古达的妻子咽了气。
沈书把扇子画得一团墨污,他搁下笔,听见那小童又说了一句:“走得挺平静,就是那胡人伤心坏了,要不是小少爷的朋友拦着,那胡人还想打傅大夫。真是好心没好报。我们大夫没同他计较,后来他瘫在榻畔又哭又闹,我们也听不懂您那朋友说什么,劝过了胡人,您朋友像是吟唱了一段经文,事情才算完。”
“傅大夫家去了?”沈书问。
“再不赶紧走,怕他又要闹事,早回来了,使唤小的来告诉少爷一声。”
沈书说知道了,数了几枚铜钱给那小童,把欠药铺的药钱结清。沈书在房里呆坐了一会,扇面是写不下去了,左思右想,还是叫林浩备车。
“你吃了晚饭再去。”纪逐鸢坚持。
沈书心里不好过,想着吃饱了能好受一些,横竖塞了点吃的进嘴。纪逐鸢叫周戌五把芝麻烧饼给沈书装在食盒里,径自往马车里钻。
“这……”沈书半个身子探进车里,看见纪逐鸢已经大摇大摆坐着了,一脸着急,想把纪逐鸢拽下车,让他回房休息去。
纪逐鸢却一把拽得沈书站不稳。
压到纪逐鸢腿上的瞬间,沈书几乎跳了起来,心里砰砰直跳,气得沈书踹了纪逐鸢一脚,“哥!”
车门被推开,纪逐鸢从周戌五手里接过食盒,点头示意让他回去。纪逐鸢高声向外吩咐马车启程。
沈书简直拿他没办法,还是又问候了纪逐鸢的屁股。
“说不疼就不疼,我什么时候撒过谎?”
“骗我喝酒那次不就说谎了?”
“骗你喝酒是骗你喝酒,可我没有说谎。”纪逐鸢把眼闭上,老神在在,才被踹过的脚贴着沈书的鞋子示好地蹭。
“……”沈书无奈道,“我是去吊丧,你去做什么,那胡人都不认识你。”
“他叫什么名字?”
“旺古达。”
“蒙古人。”纪逐鸢睁开眼睛看沈书,戏谑道,“现在认识了。”
“那你待会别说话,旺古达很爱他的妻子,他是给平金坊看门跑腿的,因为妻子病了急需用钱。那天平金坊的人翻脸把朱文忠赶出来,落下了我拓那枚银币的图,旺古达看到了,想起来他给康里布达送的图纸。是为了给她妻子治病,才卖了个消息给我们。高荣珪找他收留康里布达几天,人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旺古达心地很好。”沈书喃喃道,“我听那小童说,他的汉人妻子去世,他哀痛欲绝,险些把傅大夫打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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