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和对面一位身着玄青色金龙纹常服的中年男子对弈。
“陛下,黑子首尾不能相顾,险象啊。”老者捻着胡子,眯着眼道。
皇帝萧平仔细看了看棋局,思考了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道:“果然如此。是左相胜了。”
左德佑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抬眼看着萧平:“陛下心绪不宁,可是有什么忧心事?”
萧平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站了起来。
从他们对弈的亭子中望出去,一片云涛,轩庆山附近若隐若现。
萧平长长叹了一口气:“左相你看,浮云在,日何处?”
左相站在萧平身后,顺着他的目光俯瞰一片山河:“陛下是担心,吴王殿下?”
萧平垂了眼,回头看着左相:“这话,也就只有左相会和我说了。”
他重又回头看着山下时隐时现的江海山川,自嘲地一笑:“你看,这河山看起来是朕的,但北漠南疆,乃至东海,哪处的守军不是他萧且的手下?”
萧平扶着栏杆的手微微收紧:“左相,你说,朕是不是当得太窝囊了。”
左相跪下,垂着头看不出神色,声音却很是恳切:“陛下,臣惶恐。”
萧平转身,扶起了左相:“左相何必惶恐?该惶恐的,应该是朕吧。”
左相低头:“主忧臣辱,原本就是臣子们未能为陛下排忧,才让陛下郁结。只是事关吴王,不知陛下究竟有何打算?”
萧平重回桌边坐下,拿过一杯茶轻轻饮了一口:“朕有什么打算。不过但求萧且能念在兄弟情谊上,以百姓生计为重吧。”
左相捻了捻胡子。在朝为官这么多年,萧平什么心思他还能看不出来?他想削减萧且手上的兵权,想稳固他的皇位。
左相也大概知道萧平为什么会和自己谈这些。昨日太医秘密来告诉自己,萧平已经知道了自己大概时日不多,怕是想为太子日后铺路。
他恭顺地跪下:“陛下既已定了归期,想来也是听闻了京中传闻。吴王新娶了韩国公府的嫡小姐,正恩爱着,好像还带新王妃去了别院小住。陛下,或许,吴王妃正是突破口呢?”
萧平落寞的眼神忽然一亮。
*
与此同时,萧且与尔岚正好跨入了别院的前厅。
前厅已经坐了一个浅蓝色长衫的男子,见萧且进来,眼前一亮,起身行礼道:“见过王爷,王妃。”
他不禁抬眼稍微多看了看尔岚。一身浅粉色的素净衣服,头上只两三支珍珠发簪,却更能让人注意到她娇好的面容。眉眼弯弯,一双清亮黝黑的眸子几乎要勾魂夺魄。是那种一眼惊为天人,却又不会觉得不敢直视的美。
怎么这些年,京中也没传出这位韩国公嫡女的美名?不然,京中王孙公子那么多,何至于便宜了萧且这个不解风情的?
萧且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了?”钟星河不是说,没有急事,不要轻易离开城南别院?那他寻来,难不成是有什么大事?
钟星河笑容带了一些担忧,凑近了萧且低声道:“我再不来,可能就见不到阿雪了!”
萧且猜想,大约是太子来过别院的事情传到了钟星河耳朵里。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你都知道了?”
钟星河抬了抬眼,似乎犹豫是否应该在尔岚面前说这些。
尔岚见状,借口要去看看后厨处理得如何,便想离开。
萧且目送尔岚离开,悠悠道:“钟公子,盯着我王妃看,似乎于礼不和吧?”
钟星河干咳一声,正色道:“王爷大婚时我尚未赶回,倒是忘了补上贺礼。不过,我想这份东西,作为贺礼再好不过。”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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