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草长莺飞,春意正浓,是一年之内最有朝气的时节。
而自从花朝节以来,皇城外头议论声最高的,就是安和公主和太傅大人的这门亲事。
“人都知道,安和公主温香软玉,那位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公主若是嫁过去了,那岂不是羊、羊……”
“羊入虎口!”
“是啊,我猜,安和公主定然是不愿意答应的,毕竟那位太过凶残,连不足月的婴儿都杀,谁家的小姐敢去招惹啊。”
天子脚下的议论远比其他地方的多,但妙就妙在,无论皇城外如何议论纷纷,皇城内永远都是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此时正值正午,软纱绫罗帐内,一双纤巧小手正拨弄着一对金钗,金钗质地华贵,光彩熠熠,哪怕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来是上品中的上品。
小丫头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问帐中人:“公主,您已经看了快半个时辰了,您……很喜欢这对钗子吗?”
文韵白闻言,动作微微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笑了。
安和公主十五岁年纪,出落的温婉漂亮,她只静静地坐在那儿笑了一下,娴静甜婉的皇族气质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似池塘正中盛开的荷花,虽然安静,但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个。
见公主笑了,小丫头也甜甜地笑道:“可之前没见过公主这样喜欢哪个饰品,莫非,这是皇上赏赐给公主的?”
“不,是薄大人送的。”
小丫头闻言,笑容突然僵了一下,一些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不可思议地瞠大了眼睛,磕巴道:“敢问公主,哪、哪个薄大人?”
“就是太傅大人。”
“太、太傅、太傅大人见过公主了?”
文韵白点点头道:“嗯,昨日在雨虹桥,他和太子殿下商议事情,刚好碰见了。”
小丫头吓了一大跳,没小心咬着了舌头,疼地嘶了一声。
文韵白知道她担心什么,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来,在她手背上轻轻捏了捏:“没事的雨晴,太傅大人他,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凶。”
小丫头名叫雨晴,从小跟在公主身边伺候的,自然最担心主子,只见她狠狠摇头,眼神慌乱,压低声音对自家主子道:“不可以的公主,听说最近太傅大人接管了刑罚司,手段冷血又残忍,可是薄情的很。奴婢还听说,他、他连未满月的婴儿都不放过。”
有关太傅大人的传言,一直是凶残暴虐,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也不怪雨晴担心。
文韵白思索片刻,对她道:“雨晴,你跟本宫的时间最长,宫里的事情,你是知道的。父皇仁政,但治国最怕仁慈,太傅大人不过是替皇帝分忧罢了。”
“确实。”雨晴被公主说动了些,可还是不甘心,皱皱眉问道:“可公主,您真的愿意吗?”
文韵白顿了顿,沉默了一小会儿。
少女细软的胳膊在床边撑了一下,纤白的一双手再次挑起了那对钗子。安和公主是嫡出的公主,样貌才气,都是顶尖出众的。
皇后去世的早,雨晴没能见过,但她见过皇后的画像,华贵端庄、倾国倾城,而安和公主,当真是生尽了皇后所有的貌美,一颦一笑间,娴美气质自然天成。
雨晴看着她,微有些恍惚。
文韵白压低了声音,巴掌大的小脸微有些红,在雨晴耳边小声道:“本宫和你说件事,你别告诉别人。”
雨晴赶紧点点头,发誓自己谁也不会说。
两个小姑娘凑在了一起,文韵白脸又红了一点,咬咬舌尖道:“我晚上做梦,时常梦见薄大人。”
文韵白和雨晴在一起的时间长,有时候会悄悄聊一些女孩子家的私事,就会自称我而非本宫。
雨晴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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