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丁凌在医院过了25岁。她在身体里检查出了一个肿瘤,所以再次辞了职。
医院,大抵是丁凌最不喜欢的地方之一了,这里几乎每天都洋溢着病菌和苦痛。好在住院部一个房间只有两个床位,而且比较清静。
丁凌始终记得自己以前探望出车祸的家人,路过一间病房,里面的病人痛苦嘶吼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跟着她的家人一起心疼得一揪一揪的,却毫无办法。
隔壁的女孩是因为畸胎瘤而做手术,年纪不大,约莫8岁左右。对于畸胎瘤,可能大部分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畸胎瘤,简单的说就是:双胞胎或者多胞胎有一个没有发育成功,被其他孩子吸收进身体里。
女孩姓张,叫张含依,很好听的名字,十分乖巧;孩子的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人型玩偶。玩偶约莫三十厘米左右,含依抱在胸前却是刚刚好。
含依很喜欢和丁凌说话,叽叽喳喳的停不下来,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极了。只是,每次她抱着娃娃面向丁凌的时候,丁凌的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地追随这那个娃娃。
说实话,丁凌不喜欢布娃娃,尤其不喜欢它们的眼睛。空洞的,漆黑一片,十分渗人。而含依的娃娃,不知为何,她总是不敢盯得过久,总觉得十分吓人。有一回盯得久了,头皮倏然就炸了。这样奇怪的反应,让她总是对她的娃娃有一种忌惮之感,总觉得......娃娃里面有什么东西看着她。
丁凌的手术是腹腔镜手术,虽然是小手术,但是人民医院的手术早已经排的满满当当;丁凌的手术时间是两天后,但因为体检化验以及诸多事情,只能提前入住。说来好笑,整个市人民医院只有两台腹腔镜手术机。明明是救人的东西,但是被人类将价格哄抬到了一个天文数字,连带着普通的百姓苦不堪言。
含依的手术是明天,护士让她把清肠胃的药喝完。含依乖巧的点头,喝了几口之后登即苦脸,随即趴在床边呕吐。
含依的母亲姓常,30岁来岁,皮肤因为终日劳动变得有些苍老,眼角出现了深深的皱纹。她手疾眼快的将垃圾桶抱起,放在了含依的脑袋下方半米处。
含依吐了又吐,眼泪汪汪,看得丁凌极为不忍。
因为之前喝得已经吐得差不多,含依必须再次喝下一杯。她就着母亲的手,喝第一口就想吐出来。然而担心再次喝一杯,这一次,却是再也不敢吐了;只能死命的喝开水,并且不停的漱口。
喝完了药水,便会不停地上厕所。丁凌看着小小的孩子躺在床上不到两分钟,立刻往厕所冲,又好笑又心疼。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已经接近十点了。或许是有些害怕明天的手术,含依抱着布娃娃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
丁凌拿出手机看小说,不时望一眼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含依躺了下来,抱着娃娃身子侧向丁凌睡觉。
丁凌望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会儿小说,将手机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准备就寝。她不自觉再次望一眼含依,倏然间对上娃娃的眼睛,登即头皮一麻。
娃娃的眼睛正瞪着她,脸上浮现着诡谲笑靥。
丁凌只觉手有些抖,僵硬着身子不敢动;过了几秒,忽而丁凌回过神来,连忙装作不曾发觉一般转移视线,重新将手机拿在手里。
丁凌看着手机的封面佛像,手心里紧紧握着本命佛,渐渐的愈发困倦,陷入梦中。
梦里是一个废旧的房子,丁凌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好奇的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她看了几眼,准备转身离去;忽而她头皮一炸,只觉自己的头顶之上,什么东西飘荡着。
而诡异的第三方视角,让她清楚的看见,一个红衣的小女孩冷凝着面孔,正浮在她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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