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被血光划破,今夜,也有邪恶在举行狂宴。
宁静的小镇化为沸腾的坩埚,人类则是营养的菜蔬。血之民的蔓延有愈演愈烈之势,因为,他们找到了能让没有魔法天赋的一般人也向巫师转化的方法。
只是,没有任何事情是不需要代价的,让一般人变为施法者,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祭品,不到非常必要的时刻,是不会这么浪费的。
所以,某个【一般人】向血神的信徒们提交了自己的投名状:生他养他的小镇。
镇子本该有足够的卫兵看守,本该有驻扎的一个骑士小队巡逻,本该…没有本该了,内鬼,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给了邪恶的尖刀刺入心脏的机会。
“大人、大人!”男子主动划破自己的脸颊,乞求被给予魔法的恩赐:“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全部做到了!请,请赐予我【刻印】吧!”
刻印,本该是巫师增幅自己的技术,现在也能用于将一般人转化为施法者,代价是无数鲜血、生命与接受刻印的人的…一半寿命。
魔法,用指尖点燃火焰,用掌心呼唤光芒,用心脏渴求治愈——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想拥有这样的力量!
无知者带着罗曼蒂克的欲望,向眼中“伟大的存在”伸出双手。
暗红长袍掩盖了讽刺的嘴角,血之民中并不多么强大,却足够阴险的一员褪下手指上的戒指,拿起一把刻刀,在男子脸上刻印。
男子献上了超过术式所需要的鲜血,这是他应得的。
黑暗中,还未死去的食材凝视广场,咬紧了牙关,他的眼中弥漫红色的血,那是被害者们的残渣。
小镇的广场上还有很多很多活着的人,现在死去的人并不多。
仪式是层层递进的,他们每过一段时间会再杀一批,补充新鲜的血液,绘制完整的献祭纹章。
血之民们的狂宴预计“只”会杀害小镇差不多半数的人口,还有一半会被带回,做未来的储备。
这个少年,是还未被锁住的储备粮。他不准备坐以待毙,哪怕要死去,他也要多杀几个凶手才好。
只是…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小生命。
是邻居家的女孩,事发的时候,他们的身体足够小,在庭院中玩耍的两人躲避到藏蔬菜的地窖中。
女孩还在地窖里,忍不住跑出来的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在广场的中央垂泪,是下一批要死的素材,他是否应该放弃自己也许能够得救的生命,去垂死挣扎?
还是,放弃自己除了生命以外的一切,坐视不管?
“退下。”冷漠的男声在少年背后响起,银发的青年径直从黑暗中走出,暗色的长袍上金线浮动,少年一时失语。
他,是谁?
“你们这群渣滓,怎么杀都杀不干净呀。”
在血色浓郁的天空中,澄澈的银色随着风暴的打开而绚烂,雾气散尽后,月光重新洒向大地,广场被纯净的光芒照亮,邪恶无处遁形。
如同人偶一般精致的银发女性在魔力的包裹下缓落,暗红长袍的男子在第一时间放弃自己新的傀儡,试图逃窜。
他脚下的红雾还没凝固,脖子就被套上了枷锁,移动不了分毫。
与此同时,簇拥着这个男子的血之民们也被暗中走出的银发青年尽数剿灭,他手中放射光华的道具是专门制造来狙击血之魔法的。
血魔法看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发动迅速,却有非常大的隐患:并非来自施法者本体,相当容易失控。
青年手中的道具还是第一次试验威能,毫无准备的血之民们被地上大量的血液反噬,因果轮回。
简单利落的处刑后,还留下性命的只有正在与刻印融合的内奸与做出偷袭小镇决定的长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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