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风起(第1/3页)  八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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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抽丝海棠,周恒看着门外秋风中海棠树,月光下镶着银边的落英,顿时竟然有些好笑,想不到顾怀还有这些女子的情怀。

    顾怀不知道这人还能从千思百绪中抽出空消遣他,将陆离端上来的酒倒了两盅,其中一杯推给周珩“请”

    这是北方的白金龙,不是楚国宫中的酒能比得上的,周珩不知道深浅,仰头一饮而尽,一阵辛辣从嗓子眼直冒上来,硬是把吐舌头的欲望按回肚子里才从嘴边挤出俩字“好酒”

    顾怀看他反应,知道这人吃了暗亏“这酒烈,世子爷还是慢些喝的好”

    周珩心中大翻白眼,暗道“要你这马后炮有何用”面上倒是不显,将酒杯放回桌上“是和我平时喝的酒有所不同,想必是殿下家乡的酒?”

    顾怀右手不自觉的磨砂着腰间系着的香囊“是,北方少雨,雨水不如南方充足,这是用高粱酿成的酒,还是借着江都的河水,才带着一丝甜味,若用的是北方的水,只怕还要再腥辣一些。”这是周珩第一次从顾怀嘴里听到他的家乡,他知道顾怀年少时便离了家,想着孩提时代的记忆总是经不起岁月的消磨,可刚才的顾怀,放下了平日里的疏离,那些哪怕最温和的态度也掩饰不了的棱角和戒备,都收了来,像是一幅展开的山水画,温和的没有边框。

    周珩摇着酒杯里所剩无几的酒,若有所思道“可惜我没有去过北方,想必那里定是另一番风情”

    顾怀舒展了眉眼“若是有空,世子爷定要去看看,那里大漠山川最是辽远。”

    周珩这人向来正经不过半刻,现在这里没有外人就连那些虚头巴脑的做派都省了,借着酒劲道“那定然是要去,我很是好奇,怎样的山川,能生出殿下这样的人物来。”

    顾怀脸上一个怔愣,瞬间便消失在眉目里,接过酒盅将周珩手里的杯子倒满,“世子爷玩笑了。”

    周珩被酒熏得整个人都浆糊一般不甚清醒,他眯着眼矮桌几上一靠,就着烛火看着顾怀的侧脸,竟然莫的生出一份安心来,好像这个弱不禁风的木头屋子,一下子就能抗住外面的洪涛巨浪了一般,他伸出手,摸住了顾怀放在桌上的手,顾怀整个人一震,半边身子都麻了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顾怀的手温热,像是冬夜里燃起的那一苗烛火,熨烫人心却并不灼热,周珩倾身往前凑了凑,细细打量着顾怀。顾怀虽然平日里装的一副文弱书生气,可那只是敲锣打鼓的唱个戏,自认脸皮虽然比不上周珩磨刀石一般,也并不是个皮薄的,可此时他感觉自己两颊都烧了起来,被握着右手,竟然舍不得拿开。

    周珩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吐着酒香分不清是酒话还是真言“殿下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顾怀正坐立难安,不知如何是从,又听周珩厚颜无耻接道“就是比我差一点”

    顾怀“.…..”

    周珩走后,顾怀怔愣的坐在原处,久久都未动弹。摊开的右手好像还留着周珩握着的余温,那种类似救赎的感觉让人格外上瘾。他八岁离乡,还未来得及在这个洪涛乱世中立足脚跟,他的至亲,他的依仗,就双双离世。稚子蒙昧,那是在父母膝下环绕的孩子才有的特权,顾怀没有,他还未及着甲,已经遭到了这个世上最残酷的冷箭风霜。他不是无知无觉,只是再多的悲怆都换不得一丝温情。他觉得这十年间的摸爬,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盔甲,可再厚的老茧下,都是细嫩的皮肉,周珩大概就是他掌心那倒合不拢的疤。

    顾怀不知坐了多久,等陆离叫他才回过神来“殿下”

    顾怀揉了揉眉心,感觉喉咙一阵干咳“帮我倒杯茶来。”

    陆离从桌子上随手摸了个杯子,添了茶,递到顾怀手上,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陈先生来信了”

    陈先生,陈庆言,斋愿茶楼的老板,顾怀年少时,是他帮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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