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别慌，那些是石头人。看他们的眼睛。”东峻小声地说。齐竹韵和苗老师细细辩认，果真像东峻所说，是石头人，眼睛没有光彩，头发都是一团刻出来的。

    “看，那里有字。”苗老师提醒他们看向岸边的石碑。“回音河。”三个甲骨字有力地刻在石头上，虽然经历了些年代，但是保存得很好，隐约的红色的颜料没有被冲刷掉。

    在石碑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庙宇，庙前立柱上刻着不少的海螺壳和圆盘，里面供奉着人头鱼身的神，可见呈鳞状的皮肤，旁边还有成百尊的彩绘神像。齐竹韵脑海里闪过一白光，有种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来，又转瞬即逝。

    “怎么了？”东峻看到面露异常的齐竹韵，低声问。

    “没什么，突然觉得这里很熟悉，好像以前来过。但是记不起来了。”齐竹韵脑里乱哄哄的，她费劲地晃晃脑袋，耸耸肩，“可能是这些天太累了。”

    “那你先枕着这个睡会吧，这回音河水流缓慢，一时还没能找到出去的洞口。”东峻递给她一个枕头，目光温柔，那口气好像他们在野外旅行，睡上一觉就能回到家了一样。

    “好。”

    气垫船稳稳当当漂流在安静得可怕的回音河上，四周探手不见五指，头顶上光滑的岩壁，渗出冰冷的水，时尔滴落在他们身上，时尔溅落入河中，发出清脆的叮咚声音。

    “苗老师，能冒昧问你个私人问题吗？”这个问题纠缠了东峻一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清楚。他回头看看熟睡中的齐竹韵，给她掖好了盖在身上的大衣。

    苗老师赞许地看着东峻做完，“问吧。”

    “齐竹韵的未婚夫阿亦，你见过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值得信任吗？”东峻死死盯着黑漆漆的前方。

    “你说小齐的未婚夫？她要结婚了吗？”苗老师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东峻。

    “你不认识他，阿亦？”东峻耐人寻味地沉思。“那这样说，你并不知道阿亦策划的事情。”

    “小齐的未婚夫也来到这个时代了？你们见过面？他策划了什么？”苗老师又吃惊又担忧。

    东峻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我没有见过他，要不然就可以当面问清楚了。”要是能遇上他，东峻首先会狠狠地教育一番，也是替齐竹韵出股恶气。不闻不问，自私自利，有什么资格当人家的未婚夫！

    “他在策划什么，他有多少人，他们是刘洪国的人吗？”苗老师严肃地一连串地发问。

    东峻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真可惜，我对那个叫阿亦的人一无所知。”苗老师蹙眉，说，“要不要我问下小齐？”她征求东峻的意见。

    “还是不了。早在玉泉的时候我骗她说，你在可可西里见过阿亦，这才让她安心跟我们来可可西里。要是现在跟她说你不认识阿亦，怕她会……”会怨恨他？会再跑回玉泉找人？东峻没有再往下说。

    回玉泉？应该不会了。东峻明白她其实跟自己很像，在大义面前不会计较个人的得失，整个民族整个国家的安全才是他们最应该守护的大义啊。

    齐竹韵恨自己？也许是吧，东峻不让自己往下深想。

    “那行。要是小齐问起，我就按你说的跟她说。不过，按常理来说如果那个叫阿亦的，还算是个男人的话，不是应该保护在小齐身边吗，还是个未婚夫呢。太不负责任了。”苗老师生气地谴责起来，“也难怪齐竹韵对你总是退避三舍，不愿意亲近。她这样对你，你还是对她一如即往的好，真是辛苦你了。”苗老师特别心疼起东峻来。

    “咳，可别这样说。不辛苦的。”东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特实诚地又加了一句，“爱一个人，不辛苦。”

    苗老师像是特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开着玩笑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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