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作用下,齐竹韵不管不顾地沉入了睡眠中,像一只吸饱了水的棉球,终于坠入到容器的底部。
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喝下的药物提醒了病人,病痛已经被解除。
可是,她并不知道,一旦服下那剂药,可可西里的记忆不会再跟随着她。
当齐竹韵意识到这些时,她再也无法忍受想不起跟张伦一同坐车前往可可西里的事实。她会经常性地问自己细小问题:他们发生车祸了?有谁受伤了吗?
不过,现在的她依然沉浸在恢复健康的喜悦之中,尤其是她自以为找到了阿亦,便把不相关的事物抛诸脑后。
早上五点多,满心的欢喜驱使齐竹韵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起床。她依在窗边,望着三楼下外面的风景。
清晨的城市已经苏醒过来,胸前飘着红领巾的孩子们成群结队地在街上行走,妇女们正朝着市集走去。几只狗低着头,远远地,警觉地沿街边跟着,阳光清晰地照耀出它们肋骨上的沟壑。
洗漱完后的齐竹韵拉开房间嵌入式的大衣柜,琳琅满目的衣服映入眼帘中。有日常穿的基本款,有晚礼服长裙,样式很新颖,质地都是上乘的,每一件都散发着幽幽清香。
齐竹韵挑了一件象牙白短裙,露着两条大长腿,搭配着一双平根的凉鞋,觉得有些挤脚,便脱掉了。
从死亡里走回来的齐竹韵对所有美好的东西充满了感激,她还坐在梳妆台镜中精心打扮自己。
就算是在严肃古板的实验室里工作,齐竹韵还有保存着化妆的习惯。此刻她熟练地拿着眼线笔,沿着睫毛从眼头向眼尾轻轻地描着,那双大眼睛立马顾盼生辉起来。
那一抹的红唇,点燃了齐竹韵拥抱生命的热情。她还挑一对桃形的银色项链,在洁白的脖颈戴起来。
齐竹韵最后又稳拿起香水瓶,朝空气里喷了几下,自己走进那个临时喷出香气诱人的白圈圈里。
再一次面对她心爱的阿亦,她一定要打扮成最美丽的公主,迎接她的王子,才能配得起这完美无暇的城堡。
齐竹韵踱步来到大厅里,金黄的太阳光调皮地从窗子爬进来,被镂空的纱窗帘筛成斑驳的淡黄和小黑点点,洒落在地板上,像写了一地的神秘文字。
还早着呢,阿亦一定还没有起床吧?
齐竹韵抚摸着笨重的14寸彩色电视机,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可就是说不出那种感觉。她研究起那台长方形铝外壳的四喇叭双卡座录音机,各种调频的数字让人眼花缭乱,各种大小不同的按键。
阿亦什么时候对八十年代的电器如此着迷?
齐竹韵按下了播放键,随着清脆的起弹声,磁带慢悠悠地转动起来,深厚的中低音蔓延开来……
录音机里居然是她最喜欢听的交响乐!她的手随着大提琴声音轻轻拭擦过录音机的按键,她的疑惑也逐渐被擦掉了,弦管乐器的曲调在她的体内充注着力量。
齐竹韵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站在阳台上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想起了阿亦临别时温柔的叮咛,她的嘴角边扬起了微微的笑意,一切一切都是诗意的存在,那么温馨美好。
然而,这些很快就被击破得支离破碎——
“啪!”修长的手指按下了停止键,悠扬的音乐戛然而止。东峻神色更加难看,眼睛里燃烧着怒火,盯着阳台上全然不知的齐竹韵。
“咦?”才发觉音乐停止的齐竹韵光着脚丫儿,啪啪啪地踩着地板小跑进入大厅。
两个人四目交触时,齐竹韵明显被吓到了。“啊!”齐竹韵尖叫起来,下一刻双手交叉搂住自己春光乍现的前胸,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腿上一大片的凉快,伸出一只手扯过窗帘挡住。
“你,你,是谁?”她惊恐地看着那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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