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陷,再双手捧土一层层覆上棺盖。讲究的后果是,他摸到了棺盖上的楔子,顺手打开了机关,棺盖竟是空心的,里头都是白花花的银票。
陛下终于明白,为何抄家的时候,他们家压根儿没什么产业,感情全被小孽|障|换了钱。
他给出会心一击:“想跑。”
“我哥可能已经死了。”声若蚊讷。
“我跟美人计没关系,赡思辛只想多拿一个筹码。”渐渐胆肥。
“既然太子可以是假的,我也可以是假的,不如您挑一个听话的?”理直气壮。
陛下微微弯腰,一指墓碑,“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啊?”
“被你气死的。”
王福泉一张张收着银票,飞鱼肉疼得两眼泪汪汪,陛下真的很懊恼,到底哪根筋搭错会以为这货境界高?
“多少银子能让你投敌?”擦着那张小脸上的尘土,心想这头猪可真够贪的。既贪嘴,又贪财,也不知道装一下,白瞎一副好皮囊。
“大概一顿饭吧。”
“……就你了。”
果不其然听见那句经典台词,陛下大步而去,神清气爽。
王福泉问银票如何处置,陛下口气极淡:“元秩送了不少东西?”
翌日,王总管拜访纪府。
当着纪衢的面,他开门见山:“祁王殿下与六小姐虽是御赐婚约,然陛下有言在先,两情不谐,决不勉强。”
眼风扫过厅内陈设,王总管取出一沓银票,递与纪六小姐,“按民间习俗,须先退生辰帖,再退互赠之物,殿下赠您许多物件,退起来极是麻烦,折成银钱也一样。”
“祁王殿下的生辰帖我找不到了。”
“这儿还有一份,您看可还合用?”
祁王府。
纪小姐来退婚,虽然不是官宣,到底伤了祁王殿下的心。他拒绝收回生辰帖,摆出一张深情面孔,未婚妻没有配合他出演,平静奉上银票:“这是我变卖家产换来的,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必互相拖累。”
那股冷意扎扎实实地袭上心头,元秩僵着脊骨,指节都在颤抖。
让我们为他点一首歌:“说好从此后,说好泪不流,缘份已尽的时候,你不再要借口……”
他在记忆里感受了没多久,王总管就催着交出纪小姐的生辰帖。僵持之间,纪飞鱼朝元秩笑了一下:“生辰帖不能白拿,我那儿有些年礼,你的东西一直是其冥打理,他跟我去拿就好。”
其冥,乃是赡思辛埋在祁王身边的眼线。在赡思辛授意下,他曾经投靠月妃,月妃导演的那出“祁王与沉婕妤二三事”,他也有份参与。
纪小鱼提到其冥,元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为退婚,实为布局。
其冥之事,他尚未上报亲爹,那么这个局,就应该是她自己布的。
祁王殿下演完虐恋情深,便交出生辰帖,王总管不动声色地截下,道要去请陛下明旨。
将他送走之后,元秩跟前未婚妻回去取年礼。二人同坐一驾马车,却是一个正襟危坐,一个靠窗赏景,谁也不搭理谁。元秩深觉好笑:“还想做皇后吗?”
“活着就好。”
“恨我吗。”
她勾唇,“对不起。”
对不起,你不是男主,连被我恨的资格也无。
马车没有去纪府,而是去了棺材铺。
千雀将飞鱼扶下马车,元秩迟疑片刻,也便下车。按飞鱼的说法,他该回纪府取年礼,只将其冥留下,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能推给她。
可这一次,他不想丢下她。
她请他清醒一点:“我与虎谋皮,只因纪昭在他们手里,你掺合进来,百害而无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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