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其事地把木棍交给乞丐妹妹,希望她不要辜负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乞丐妹妹重重点头。
重伤的靳老师是被抬回密室的。他摸着自己狐狸脸上的血痕,严重怀疑肥鱼是在公报私仇。晚上肥鱼又进了密室,没等他责难就问了他一个问题:“你都穿女装了,她们还能认出来?”
靳永气结:“她们都是西凉细作,能不认识我这种风云人物吗?”
飞鱼摇头:“她们是细作不假,却未必是西凉人。你看这里的庭院布局,分明是汉人审美,她们的言行举止,也不似蛮夷,如果说是受了中原教化……”
靳老师打断她:“她们哪里不野蛮了?差点把我打死!”
飞鱼深深凝视他,“你心虚什么。”
关窕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替靳永接住那道深沉目光,“她们是什么身份,你不妨猜一猜。”
刑部失火案迟迟找不到实证,陛下亦有意搁置;除夕初一夜里的失火案暂由京兆府主理,京兆尹施慈是陛下在潜邸时的旧人,倒也不必太费心;祁王遇刺,太子禁足,杜相一党不再紧逼,中宫谋逆案同样暂缓;撇开以上所有干扰视线的癣疥之患,陛下目前最重视的,是通敌案。
宁朔将军数度提审左中浮父女,两人都死咬着纪家军包藏祸心不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便问他们:“此话传到边关,定会扰乱军心,年末战事吃紧,究竟是谁狼子野心?”
左慈吟冷笑:“你去过西北吗?你知道这些良将,都是什么阎罗嘴脸吗?纪业草菅人命、害我亲眷,岂配为将!还有你效忠的这位陛下,呵,你知道那是何等睚眦必报之人?”
提审记录皆会上报,宁朔将军听到了秘密,便无法不向陛下坦言:“陛下,左中浮似乎与纪氏结怨颇深。”
陛下轻描淡写:“左中浮时任监军,一家随行,纪家军抓到个细作,却被其女私放,致使临沣寨一战惨败,左中浮带人救援反倒有功,纪业不忿,暗中杀其家人。”
宁朔将军装作不懂:“陛下为何不惩治这二人呢?”
陛下自嘲一笑:“朕啊,也是没料到左中浮敢通敌啊。”
平跃说有没有可能在那个时候,左中浮就已经通敌了呢。
陛下摇头:“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意图。”
他忽而放下手中奏折,出了一道送命题:“杀你父亲,可曾后悔。”
平跃目露伤感,“当时气盛,如今回想……”他低下头去,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臣……他是臣的父亲。”
“可你恨他。”陛下口气复杂。
平跃缓缓抬眼,其声清朗,又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愫——
“也许恨意会让人面目全非,可只要内心向阳,借得一缕光,就能从黑夜中挣脱出来。”
陛下笑而不语,心想这就是少年人的智障。却仍想到了另一个智障……
无论身处何地,永远那么开心的模样。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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