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五条舞弊案大鱼纷纷开始指责盛成德用心险恶,盛成德大义凛然,一夫当关,众臣叹为观止之余,纷纷开打算盘:究竟是作废后主题好,还是作国子监主题好?前者风险较大,后者关乎切身利益——要是不将舞弊的根源说清,日后糟老头子分分钟能拿这个说事,问罪于有儿子读国子监的他们。
见众臣面露迟疑,平王赶紧带节奏:“父皇,中宫之罪,理应先于舞弊审问!”
拂林王终于出声:“陛下,臣奉旨主理舞弊案,深知国子监滥收世家子弟之积习,如今监生罢课、物议如沸,皆因国子监有失公允。此事亟待处理、不可拖延啊陛下!”
宁朔将军跟拂林王一组唱双簧。他跟祖父唱反调:“拂林王此言差矣,纪昭险些断送衷州城,若是中宫主使,自然重于舞弊一案!”
思忆郡主扭头骂他:“宁朔将军这话好没道理!若是衷州城没有守住,不怪你们守卫不力,竟要怪纪昭援助不及?”
纪昭厉声喊冤:“臣因伤先父驰军不及,绝非有意拖延,请陛下念先父为国战死,信臣一回!”
金銮殿上的骂战此起彼伏,大家都在用绳命抢热搜。且有越来越多的朝臣加入。
陛下面沉如水。
太子咬牙站队平王:“父皇,中宫涉身两案,更有谋逆之嫌,儿臣以为当使宗人府收监!”
俞尚书挺他:“陛下,太子所言极是!”
杜相于这万千喧闹之间,迅速理清思路:若定性为中宫谋逆,则两案并查,必能根除皇后祁王一党,却会伤及太子与世家的关系,一个处理不当,纪家军悍然谋反,只怕陛下会将亲儿子推出去挡刀。
他微微一笑:素日实在看轻了那只黄雀平王。
杜相凭着多年职业经验,认为绝不能纵容暗中的敌手。他和稀泥:“陛下,谋逆如此大罪,断不能捕风捉影,须细细查实才是。”
俞尚书这回没有跟随他,示意太子一党剑指中宫。
唐大学士不甘落后,喊话众臣:“诸位同僚,我等为盛成德所害,竟至如此地步,只盼你们不要步了后尘!”
他一咬牙撞了殿柱,当场昏死过去。
闻景行悲愤交加地伸出尔康手:“褐寒兄,愚弟这就随你去!”
钱尘赶紧拉住他,也是泣不成声:“仰山兄你真是糊涂!盛成德如此误我等,我等岂能死在他前面?”
程无衣掩面而泣:“陛下,臣等有罪,盛成德便是罪大恶极!”
姚崇光拼命磕头:“盛成德引臣等触犯国法,陛下决不可轻纵啊!”
盛成德啐了他们一口:“你们算什么东西?”
四条大鱼抱定必死之心,当众与盛成德扭打起来,后者身手敏捷,一骨碌滚到思忆郡主身边,抢了她的尚方宝剑,挟持她发表获奖感言。他声情并茂、泪流满面:“自十五年前国子监收世家子弟,国子监便不再是那个治学严谨、秩序公平的国子监!臣纵容舞弊,比谁都痛心!可臣深知无以与这些罪吏抗衡,便只能一步步放纵他们,直至今日将他们一网打尽!臣的命是陛下的,是大胤的,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陛下和大胤啊!”
陛下站了起来,一脸复杂:这一个个都疯了。
陛下叹了口气:“你待如何?”
禁卫军涌入殿内,盛成德不惧包围,笑着割伤郡主的脖子,素日儒雅之人,竟成嗜血阎罗。他的笑声在金銮殿里回响:“臣不惧一死,只求陛下废除国子监世家子弟的名额,否则今日郡主便要命丧于此!!”
祁王殿下慌张道:“祭酒何必如此?郡主何辜!”
宁朔将军眸光微动,待看清郡主眼中笑意,松了抿紧的嘴唇。
盛成德目光坚定:“陛下,请您即刻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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