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学士表示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十五年前东北初定,西凉主攻西北,陛下为了筹措军资,立了个义善银的款项,号召大家投资皇企,许诺子弟能上名校,十五年后他想过河拆桥,安上卖官的罪名,没收股东的股份,当年那钱也不还给他们,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唐大学士说得可怜兮兮,梅寺卿的内心毫无波澜,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嫌弃:“你们就不能好好教育子弟,非要徇私舞弊?”
唐大学士掀眸瞥他一眼,目露玩味:“若是这些世家子弟个个英才,陛下什么错漏也抓不着,岂非更为百爪挠心?”
莫须有的罪名,我们可担不起。
梅务平这下总算懂了他的将心比心:“在你们看来,陛下竟如此没有容人之量吗?”
唐袍反过来问了他一个问题:“陛下近日命我等上书他的错漏,梅大人以为圣意何在?”
梅务平一脸你肯定又要阴谋论了。
唐袍握起一只拳头:“这是真心话。”他再握起另一只:“这是大冒险。”最后双拳相击,只听啪地一声,他双手交握,支起下巴笑看年轻人:“懂了没?”
真心话也是大冒险啊。
少将军死战的结果,就是等来了又一个长夜。
左右两翼不曾出现,说明山东也在死战。
视线里的积微山一步步远去,白日的秋光一寸寸黯淡,少将军迫不得已之下带领剩余将士打起游击。
秋风夹杂血腥味荡起,血红落叶将中营将士从山下逐离,来到更像屠宰场的平地。他们无法再借助地形掩护自己,面前是明枪暗箭,身后是江山百姓,中间隔着注定倒下的血肉之躯。
平跃松了手中力道,浮光剑哐当一声落地,激起一阵血花涟漪。他目光溃散,直到中营参领岑商问是否要从北城门撤离。
少将军拾起佩剑,擦去剑身的污血,坚定地摇头。他轻而又轻地说了一句——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六妹妹,从前是我说大话了。直到此刻我才明白。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可是我依然很高兴,因为我守护的这片土地上,有着一个你。
二哥哥战了两天三夜,六妹妹也饿了一半时间。
她被关进监狱的第三个白日即将到来,依然没有任何可以出去的希望。
太后没有来,传说中的亲妈含阳长公主没有来,倒是对面的五块叉烧,不止一次地叫她少主,呼唤她一起逃狱。
纪飞鱼很无语。她是见过五位堂主的,且命他们喊自己萌主,才不是毫无创意的少主呢。
女主饿得开始飙原创:“叉烧啊叉烧,你在那头,我在这头,看谁先进坟墓里头……”
五只叉烧群众演员:“……”
糟老头子的日子的确不好过。他抓了前朝不少重臣,搞得剩下的人噤若寒蝉,对舞弊案不敢发表任何看法,上奏本时磕磕巴巴,如今别说真话,多说一个字都害怕。
后宫就更糟糕。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找太后求情,太后闭门谢客她们就去找颖妃,元晏那个小畜生趁机结党。
陛下焦头烂额之际,还记得问王福泉:“太子在做什么。”
王福泉沉吟半晌道:“太子殿下未有动作……刑部尚书俞大人去了大理寺例行问责。”
刑部尚书俞绛,是太子妃的亲爹,太子的亲岳丈。
陛下笑了,似乎非常慈祥:“这些孩子啊,也不叫朕省心。”
大理寺。
梅务平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到达巅峰。他刚关了一个党派的人,就引来另一党派的大佬——这是多好的时机,可以吃了原告吃被告。
俞尚书一看唐大学士优渥的坐牢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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