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从来知晓父皇的心意,只是母后……儿臣糊涂……”
陛下握住他的双手,双眼同样红透,屋内烧着熏香,一丝紫烟袅袅而来,如龙摆尾,止住泪流。
陛下哽咽良久,不住摇头。他想他应该模仿咆哮帝,最终选择长长叹息,眼里却有八分急切:“你是元氏的子孙,不是纪氏的傀儡,儿,知道吗?”
祁王殿下重重地点头。
陛下展露一个释然的微笑:“朕会助你看清皇后的真面目。”
陛下扶着亲儿躺好才走,后者在心中好笑:做戏永远做全套。
陛下回到正殿,看见一只忧心忡忡的王福泉。
陛下知道他怕父子成仇,可他丝毫不惧——他实在见多了。
常言道,家和万事兴,血脉维系的关系最可靠,但最亲密的关系,往往也能结出最深重的仇怨。
陛下眯起眼睛,不咸不淡来了一句:“偏殿燃的什么香,熏得人眼睛疼。”
王福泉无语:你自己哭戏不行怪熏香?
慈宁宫。
思忆郡主的咳嗽愈发严重,用完晚膳早早躺床上煎饼,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架山水屏风隔开两个世界,一边是一条煎着自己的鱼,另一边是挑灯夜读的千雀。
千雀终于被咳嗽声吵着,放下医书杀到飞鱼床前,给了她两个选择:一,再喝一盅冰糖雪梨;二,乖乖闭嘴睡觉。
飞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两只小拳头敲着鼓起的衾被,下嘴唇吃着上嘴唇,鼻子眉毛都挤到了一起。她无辜,她愤怒,她忍耐,她痛苦,这些都准确无误地表达出来,千雀小姐姐被萌得不要不要的,直接上手扯她的肉腮欺负。
飞鱼宝宝:“……”
千雀小姐姐:“生起气来还蛮可爱的嘛!!”
飞鱼张嘴就咬,千雀灵活躲避,她咬左边她扯右边,她咬右边她扯左边……飞鱼不停扭头,终于败给千雀——她扭到了脖子,气得上手打人,千雀被她按在床上,任由她打屁股,拍着床板乐得不行。
飞鱼运动完毕,出了一身的汗,虽然不大舒服,咳嗽倒是好了许多。她别别扭扭地感谢千雀:“诶,你挺聪明的嘛。”
千雀小姐姐还有大招。她将几张白条贴在萌主脑门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吹掉这些白条,能练肺活量哦。”
顺便还能关掉你的嘴巴。
飞鱼信了她的邪:“我老是生病,看来是因为缺乏锻炼!”
千雀小姐姐忍笑:“这是主观原因。客观因为你太倒霉。”
飞鱼翘着一双兰花指,托起花儿般的小脸,邪魅一笑:“风水轮流转,苦尽甘方来。”
今夜的风水属于明华宫。
皇后在禁闭中看破红尘,命九命召来寻芳令五位不服她的堂主,决定交出他们的管理权,还以自由身。
寻芳令的认主仪式十分复杂,要择一黄道吉日,召集九位堂主拜祭先祖、共饮血酒、对天起誓;分手仪式却很简单——只需再饮一杯血酒,好聚好散。
仪式结束之后,皇后面露哀伤,五位堂主亦有不舍,直言他们仍将听命于令主,只是不会再做蝇营狗苟之事。
皇后难忍讽刺:“元翰杖杀令下多少人,这血债你们都不讨了?”
五位堂主众口一词,皆道若非当初令主执意安排令众入宫,又何至于此?
皇后长长冷笑:“竟不知你们效忠于我,还是效忠于他。”
九命阻拦不及,五位堂主还是赤|果|果地说了出来:“属下等皆效命于国。”
一声朗笑插了进来——
“好一个效命于国!”
陛下领着祁王破门而入,身后跟着黑压压的禁军。
九命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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