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记得,你姓元,不姓纪。”
祁王殿下这回再也无法与他相视一笑,只能拱手作恭敬貌:“儿臣谨记。”
陛下在早朝上送了朝臣宗亲每人一件礼物——一面铜镜。
众臣抖如筛糠,只因糟老头子开始忏悔:“朕登基十五载有余,自问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祖宗、无愧于臣民,却有人时刻惦记着杀朕,朕心寒之余,复又自问,朕当真毫无错漏吗?”
众臣忙跪下道:“臣有罪!!”
陛下心凉了个彻底。
陛下表示今年的千秋节他想来点刺激的:“你们一人呈上一条朕的错漏,不必署名,朕不追究。”
众臣跪趴在地,欲哭无泪:好好过个生日不好吗?
众臣被困在金銮殿写作业的时候,后宫里女眷们的娱乐活动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皇后抱病缺席,活动由颖妃主理,后者让自己的外甥女、刑部侍郎郑脉的次女郑绮站了C位。
大家在琉璃台看完戏后,就去御花园赏秋景,颖妃娘娘拔下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作彩头,明面上叫贵女们比试才艺,实际上可能在挑选儿媳。
平王殿下芳龄十八,正妃侧妃之位皆虚,颖妃娘娘眼看有问鼎后宫之势,收获了一堆命妇小姐的彩虹屁。无论是吟诗作赋,还是弹琴吹笛,秋景都不再是比试的主题,往往上一句还是自古逢秋悲寂寥,下一句就变成了我言皇后要完了。
C位郑小姐反而是最不阿谀的一个。
谁让人家已经站了C位呢?
郑小姐隔着一潭秋水,在桂花树下远远地吹奏。她挽着一袭粉色薄纱,风吹纱动,秋光朦胧,伴着悠悠笛声,神仙妃子般从容。偏偏水中还有一个她,仿如一块润泽的美玉,涟漪一圈圈地荡开,诉不尽岁月的温柔。
思忆郡主顿时看呆,将手中的雪梨羹递给侍女千雀,附赠一个送命题:“我跟她谁比较美?”
千雀实话实说:“你是绣花枕头,她是秀外慧中。”
思忆郡主很气:“小心我告诉你师父,扣你年终奖……不对,我是你主子,我就能扣!!”
千雀身为逢春堂堂主段泱的首徒、逢春堂少堂主、逢春堂未来的接班人,对这只好吃懒做的萌主并没有什么好感——她实在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成的典范,针法学来学去学不会,熬药熬来熬去想加糖,千雀认为她不应该学医,应该去学厨。
纪飞鱼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刚决定化悲愤为食欲,雪梨羹却已经被千雀干|掉了=_=。
郡主终于可以打击回去:“你也是个吃货!”
千雀不紧不慢地擦着嘴:“我帮你试下毒。”
眼看彩头肯定是郑小姐的了,她却为了追求完美,点出那只并未参与的吃货:“不知思忆郡主可会吹笛?”
思忆郡主忙放下手中糕点,老实交代:“我不会吹笛。我只会弹琴。”
郑绮笑着颔首:“郡主可愿在这桂花树下弹奏一曲?唯独郡主不曾比试,我若得了彩头也胜之不武。”
千雀翻白眼,内心戏很足:尼玛谁要你那根破钗啊?与世无争是一种境界你懂不懂?
思忆郡主但笑不语。
颖妃娘娘剔着丹蔻,漫不经心的口气:“郡主是不给本宫面子吗?”
思忆郡主笑着说我认输。
郑小姐柳眉倒竖:“郡主怎能不战而言败?”
纪飞鱼十分好奇:“我既不想要彩头,也不想与你比试,为什么不能认输呢?”
郑绮激将:“郡主难道毫无自信吗?”
郡主不答反问:“这跟你有关系吗?”
颖妃娘娘再度助攻:“郡主若不参与,倒显得本宫排挤你,来日陛下问罪,本宫倒真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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