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押运官盐抵京之日,比预期中晚了近一个月,成功错过了所有纷争,也成功招致陛下不满。
陛下怀疑他有意拖延,只为隔岸观火。
哪怕随行的户部侍郎为太子辩解说是中途染病,陛下依然将太子弄到了小黑屋,额不,养心殿。
陛下一上来就表达了他的痛心。他扶额叹息:“你在湖州养病期间,京中发生了许多事……”
你是朕最爱的鹅子,你为虾米不跟朕患难与共?
太子殿下很冤——不四你这个老头子叫我去滴吗?怎么现在你倒来怪我捏?你到底讲不讲道理啊?
太子殿下跪下请罪:“儿臣未能为父皇分忧,实在罪该万死。”
陛下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确定这货真有几分惶恐后,又闭上眼睛作伤怀状:“朕心存保护,才派你去湖州,可你迟迟不归。是……爱上了湖州山水?”
太子殿下表示他当然更爱物华天宝的帝都,因为这里有他最爱的霸霸,他不敢对霸霸说一句谎话,因为霸霸一伤心他就要倒大霉,于是他非常非常顺利地……
就推翻了户部侍郎的辩解——用一种痛哭流涕的方式:“父皇!儿臣无能、儿臣有罪!!儿臣途经泉州时遇上了山贼,官盐被劫去一半,儿臣不得不一路向各州府筹措,这才耽误了时间……”
陛下露出一个蜜汁微笑:“你的意思是,各州府都知道你弄丢了官盐?”
太子殿下拼命咳嗽起来:“父皇……儿臣不敢张扬此事,推说官盐受潮,向他们借用一二,来日……来日儿臣则以私蓄归还。”
陛下扩大了笑容:“私蓄?看来你家底雄厚啊。来日朕都要仰仗你啦。”
太子殿下差点被这个阴鸷的笑容吓尿了。他想坚强勇敢地发射嘴炮,最后还是坚强勇敢地给自己掌嘴:“儿臣无能、儿臣有罪、儿臣无能……”
陛下将太子关在东宫,命他好好反省。
太子妃边给太子敷脸边忍不住抱怨:“你不说实话会死啊?”
太子殿下表示你不懂:“老头子精明得很,这事儿他早晚能查清楚,可怕的不是他生气,而是他生疑。别人笑一笑要钱,他笑一笑要命啊……”
太子妃也忍不住笑了。
太子妃将他不在时的热闹娓娓道来,太子对思忆郡主最感兴趣,太子妃的口气就变得很酸:“你不会想娶她做侧妃吧?”
太子殿下摸摸自己肿得都不太疼的脸,缓慢而坚定地摇头:“我这个表妹啊,从小就不学无术,长大了又作威作福,不管她是真草包还是扮猪吃老虎,实在不像个安分的。”
他又摸摸太子妃的小手,用眼神示意你才是我心中唯一的Love。
太子妃又给他换了块冰敷,唉声叹气起来:“这战战兢兢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太子殿下让她淡定:“东宫还算太平,中宫怕是要动了。”
太子妃揉开他紧皱的眉头,说起闲情小事:“睿儿得了件孔明锁,爱得不得了,我也不大懂,便哄他说你懂。他听说你回来了,昨晚一夜没睡着,刚补了一个午觉。不如我们现在过去,他也差不多该醒了,正好用晚膳。”
太子真心实意地说道:“一别数月,我实在很想你们。”
太子妃红了红脸,跺了跺脚,丢下一句没正经的就跑了。
太子大笑出声,肿脸这才疼了起来。
陛下叫来户部尚书料理官盐被盗一事,这只老头子一直在点头,等陛下说完才来了一句:“此事不宜张扬,故而难办。”
陛下扔了朱笔下去:“难办也要办。”
户部尚书闻景行踢皮球:“既然官盐是在泉州出事,知州燕怀仁首当其冲,此事不如交予他来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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