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无非两种结果。一是老东西收回一切,他们得以回西北,自然是乐得自在;二是老东西不肯斩断纪家军与朝堂的联系,必然设法挽留,到时就能提出条件。
怎么算都不亏。
陛下知道她不亏,可他也不肯亏。一不肯亏名声,二不肯亏利益,于是僵持不下。
僵持到最后,终于把太后招来了。
太后跟皇后一样,上来就去拉智障,智障再也没忍住,倒在她怀里捂着嘴憋着一口气哭:“我没有家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太后心酸得不行,再也说不出劝她的话。
平跃心酸得不行,只求她别再这样忍着抽泣声,忍得他的心要疼死了。
皇后有些无语,纪小鱼还是这么没用,倒下个哥哥就要死要活的。
祁王有些无语,本以为她长进了,哭起来还是那么像八戒。
陛下更加无语,如今委屈的倒成她了。
陛下生怕这货哭晕过去,到时候还得赖到他头上,就先收下杂七杂八的东西,请太后将她带走安抚。
太后扶着思忆郡主,祁王殿下很自觉地跟上。
陛下看着他们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也不知自己在叹什么,也许是被那句话触动,因为他也没有家。家,应当是有爱的,可他不爱别人,别人大抵也不爱他,是以没有家。
陛下富有天下,独独无家。
他自嘲一笑,又去照看他的天下——将几位重臣留下商议后续。
陛下没忘关照平跃一声:“此事非你之过,不必太过自责。”
平跃恭敬称是。
拂林王捧着纪衡的牌位有了主意:“陛下,不如由臣修缮纪氏家祠,以平郡主怨气。”
陛下还没说话,皇后就已首肯:“拂林王的心意,本宫替纪氏领了。”
皇后接过纪衡的牌位,不觉泪流满面:“父亲……”
陛下觉得她的哭戏还没侄女好。具体哪里不好说不上来,也许问题不在于戏,而在于人——小冤家悲从中来,哭得可怜,皇后故作伤怀,令人作呕。
陛下摇头微笑,这真是小冤家了,明明是她自己能力有限,偏偏被她哭得想让步一二。
慈宁宫。
祁王殿下喝了许久的茶,对面却还没有哭完。哪怕她把声音压得很低,他还是能听见,觉得十分不好听——仿佛有蚁虫咬在身上,分不清是痛还是痒。他忍了半天终于不耐烦:“你到底要哭多久?”
太后一指门口:“出去。”
元秩欲言又止。他知道纪勉是皇后所伤,也知道她以为是他父皇,更知道她为纪勉的垂危心痛如绞,可他不能告诉她解药该问谁讨,否则便会破坏离间纪家军与陛下的计划。
元秩还是出去了。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摇头:“跟他爹一样,愚蠢又无情。”
纪飞鱼停了一下,打了个哭嗝:“我早跟您说过嘛……”
太后睁着眼睛,眼泪无声流下:“他跟他|娘一块儿了。”
飞鱼狠狠擤了擤鼻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娘能走到今天,都怪你没有用心带!!”
太后很委屈:“我哪里不用心了?我拿她当亲生女儿处处维护,就算不能再帮她,我还继续帮她儿子。谁知他们母子俩都这么没良心……”
太后擦干眼泪,想出一个主意:“要不你想办法离间他们母子?美人计怎么样?”
飞鱼宝宝低头对手指,声音很虚:“其实……其实我也想……也想跟皇后和解来着……”
至少得跟她达成协议,不能让她再害哥哥们。
太后一脸我被全世界抛弃:“你想清楚了?”
飞鱼宝宝鼓动腮帮,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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