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愿招惹江湖势力,为了避人耳目,我和顾云灼商量,只带上了他身边的小木子一人前往栖云楼。
出发的这日天气晴朗,我穿了一条白裙,发上只简单插了根绿色的玉簪,整个人在太阳底下就像一个闪光的白萝卜。
离开京城时我心里十分压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试图进入栖云楼,只是盼着能够在里面找到大师姐的线索。可我其实并没有证据证明大师姐的失踪和栖云楼有关,如果在里面全无发现,我下一步又该到哪里去找她?
我正烦躁,马车里却突然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我扭头一看,见顾云灼左手拿着个红果子,右手拿着个青果子,一边啃一边看窗外的风景,喉咙里隐约还咕嘟着什么歌。
我长叹一口气,“人傻真好。”
那位悠悠地回我一句:“那你可真令人羡慕。”
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果子,转到他没啃过的方向,咬了两口就顺手扔到了窗外。
“啧啧,暴殄天物。”他笑了笑,向我凑过来,“怎么,心情不好?”
我点了点头。
“哈哈哈——”他发出一阵开怀的大笑,“真是难得的好消息……哎哟!”
由于顾云灼非说我一脚差点把他踢残,我只好陪着他去沿途的小镇看病,看病的结果是药没买,但买了一大堆好吃的。
栖云楼位于暄州的郊外,本来从京城过去只需要两日,却被顾云灼生生拖到了三天。
见到树林时,小木子停了马车,我空手下了车,顾云灼则除了拿剑外,还没忘记拎上他那一大包袱吃的,并顺手抛进了小木子的怀里。
我拍了拍小木子的肩膀,“兄弟,跟着他,你真惨。”
小木子面无表情地低了头。
这个比我大不了几个月的小太监,名字与他本人十分相配。这么一个比木头还沉默的人,偏偏跟了顾云灼这么个废话一箩筐的主子,不知道这两位平时是怎么互相忍耐的。
迈进树林的第一步,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间挤下来,落上我白亮亮的长靴;我抬起脚,想要迈出第二步,后衣领突然被顾云灼提住。
“喂——你干什么!”
他牢牢地抓着我,道:“你要乱跑,触动了机关我可不救你。”
“这么早便有机关了?”我很诧异。
顾云灼没有说话,粗暴地把我拎到身后,蹲在地上不知道琢磨了半天什么,然后拉住我的手,开始忽左忽右地绕着古木前进。
找路的时候,顾云灼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认真神色,这让我心中分外不安,生怕他一个疏忽,就会让我们死在这遍布机关的密林之中。
就这么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在我觉得双腿发酸想要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突然,脚下蓦地腾起了一股大力,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那大力拉着,向上升起。
紧握我手的顾云灼在那一刻试图向他的方向拽我,可我只觉得自己的腰被什么东西一勒,再下一瞬,顾云灼便松开了我的手。
我的身子继续上升了丈余才停下,到了这时我才来得及看清,我竟落入了一张大网之中,此刻被悬在一个枝杈之上。
我低头一看,见顾云灼正有些忙乱地对着四周东张西望。只看了一眼,我就立刻收回目光,因为我自小极度恐高,此刻小心肝跳得厉害。
我放声叫道:“喂,怎么回事啊,你快想办法放我下来!”
片刻后,他的声音从下面响起,“我也没办法啊!我看它上面系得也不算紧,你自己跳出来,我在下面接着你!”
“你你你——你接得住我吗?”
“我哪儿知道!”
顾云灼的诚实令我万念俱灰。可此时此刻又实在别无他法,我只好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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