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拜别贾代善并贾母等人,乘坐马车回了林府。
……
六月初六,熙郡王之嫡长子徒宏炜夭折,年仅十四岁。
贾代善的亡母乃是熙郡王妃的姑祖母(此处姑祖母指的是熙郡王妃的祖父的姐妹,因此,按照辈分算,熙郡王妃和贾赦、贾政、贾敏等文字旁的是同辈人),两家沾亲带故,因此,熙郡王为嫡长子徒宏炜设的路祭,荣国府也派了人过去祭拜。
六月初九,大房嫡次子四平满百日,贾代善取“琏”字为其名。
曰:“何器也?”
曰:“瑚琏也。”
——《论语·公冶长》
百日宴上来了许多人,热闹得很。
贾珠不耐那份闹哄哄的气氛,却不得不耐下心来让那些夫人太太们捏了两把脸蛋。
贾母瞧见一旁赵氏(贾琏的乳母)怀里的贾琏打了个哈欠闭上眼要睡觉的模样,念及这孩子身子弱,便让赵氏先带着贾琏回屋。
贾珠见了忙装出一副要看弟弟的样子,贾母挥挥手,让他去了。
……
京城的天儿越发热了,早晚倒还好,每到中午至下午,外头就跟个火炉子似的。
贾珠的屋里放了冰盆,屋里一股子凉意,他每日睡了午觉起来就躲在屋子里啃啃果子,解解连环玩,这般有吃有玩,日子倒也过得轻松悠闲。
贾珠的粮食已经从奶水过渡到米糊糊再到辅食,如今牙长出来了几颗,他就整天爱抱着这个果子啃,抱着那个果子啃的。
其实啃来啃去他也啃不着什么果肉,但是吃吃果汁也是好的啊!
榻上两个穿着红肚兜的娃娃并排躺着。
一个女娃娃呼噜呼噜睡得正香甜,另一个男娃娃正对着抱着果子啃的贾珠无齿地傻笑,流了一嘴的哈喇子。
贾珠默默地别过头,换了个方向把傻了吧唧的贾琏从视线里清除,两只小短手抱着果子继续哼哧哼哧地啃。
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吃过无数美味的人突然有一天只能吃奶水、吃米糊糊、吃辅食的人的心理,只要让他长出几颗牙,他能抱着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啃!
——啃不下来也要啃,尝尝味道也是极好的啊!
榻上正无齿傻笑的贾琏许是见贾珠不理他,于是嘴里“咿咿呀呀”地叫唤着,贾珠回头看他一眼,迟疑的把啃了几个口子的果子塞到他手里让他玩儿,自己则示意丫鬟再给他拿了个果子啃。
贾母乐呵呵地瞧着他俩玩耍,只觉得这俩小家伙怎么看怎么可乐!
过了一个月余,京城里的气温渐渐降了些许。
八月初三是贾母的生辰,早膳用了再歇个晌,已是半下午十分,天已不大热了,有时风吹来还会带来丝丝清凉,贾母等人移步花园,戏班子就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对于三岁的贾珠来说,古代没啥娱乐,因为他年纪小人又小,没啥地方玩,于是,跟着贾母一起听戏就成了贾珠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贾珠偎在贾母身边,专注于戏台子上,他最爱看花旦和青衣,盖因花旦和青衣最美最可爱。
戏台上,花旦或腼腆内向,或热情活泼、明快泼辣,身姿灵活轻巧,道白明快甜脆,风姿妩媚妍丽,娇憨洒脱,唱腔清秀美丽,灵敏乖巧,
青衣不像花旦那样活泼明快,她是含蓄温柔的,一个云手,一个盘腕,一个转身,几步圆场,到水袖的轻颤,眼神的流转,指尖的兰花形状,面庞的百媚千娇,她腼腆,淡秀,恬静,清丽,低眉抬首之间尽显端庄稳重、素雅娴静。
贾珠听着那婉转的戏腔,偶尔竟觉得穿越重生也并非不是件幸事,毕竟,如此纯正的国粹在前世可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而今呢,只要你家有钱请得起,就能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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