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这样行进了好几天,仍然是只走那些偏僻小道,期间虽然又碰到几次行人,尹凉也不敢再喊叫。
这天,天空下起春雨,将山中小道淋得泥泞不堪。大春披着蓑衣在赶马车,车头的老马气喘吁吁,行动缓慢,大春的鞭子不时落在马儿身上,打出阵阵哀鸣。
突然,马车整个一震,车厢歪着不动了,大春赶忙又抽了几鞭子,可是马儿向前冲了几次,车厢总是缓缓抬起,又重重落下。
三杏探出头来,问道:“怎么了。”
大春跳下车,道:“轮子陷住了,死马,走得什么路!”她又狠狠抽了一鞭子,立刻抽得马儿惨叫不已。
“找几块树枝塞到轮子底下吧。”三杏也披着蓑衣跳下车来,说着便去路边捡树枝。
车厢里,尹凉和袁青本来靠在一边,见到三杏下了车,袁青突然腾起身子,解起脚上的绳子。他们的手被绑在胸前,所以也能碰到脚上。尹凉见状瞪大了眼,也跟着解绳子。却见袁青三两下就解开了,尹凉却总是解不开,急得满头大汗。袁青拿掉嘴里的布,拍拍尹凉的脸,笑着说:
“小娃娃,别跟我学了,我早几天就偷偷解开过一次了,刚才解的都是自己绑的活结,我先走了,你就好好当小倌去吧。”
袁青说着蹦出了车厢,她刚跳下马车,正好迎头撞见三杏,三杏大叫道:“你怎么出来了!”袁青冷笑一声,双手推了三杏一把便跑,这小道正在山坡上,她顺着山坡便往下跑。
三杏叫喊着倒在地上,大春立马跑过来扶起他,他叫道:“别管我,快去追她,让她跑了我们就完了!”
大春立刻追上去,道:“去看着另一个!”
三杏爬起身来便爬上马车,进了车厢,只见尹凉坐在车厢里,呆呆的看着他,他暗自骂了一句便开始擦身上的泥水。
尹凉脑中思绪万千,袁青虽然脚上的绳子解开了,可是手上还被绑着,不知能不能跑得掉,可要是跑掉了,会良心发现回来救他吗?尹凉觉得不可能,他现在发现,人心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了。而且要是袁青跑掉了,可就大大威胁到了两个人贩子,那样自己的处境恐怕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尹凉愧疚地发现,他竟然希望袁青被捉回来,只有这样,人贩子才不会铤而走险,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安全感。
车厢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鸟鸣声,车厢里的两人都不说话,本来应该清新凉爽的空气却仿佛无比的闷热。
不久之后,外面传来脚踩稀泥的声音,三杏挑起帘子,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女子被扔进车厢,正是袁青。大春骂道:“腌臜货,还想跑?再跑腿给你打断!娘的,本来给你们把手绑在胸前方便你们吃东西的,现在都别想吃了!马上就把你手都绑到背后去!”
袁青看来是被打得不轻,像一摊烂泥趴在车厢里,脸上净是青紫肿块,口鼻流着血。大春进来车厢,把袁青两人的手换绑到身后,又重新绑了脚,便要三杏看住两人,独自出去处理车轮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一口气冲出泥坑,往山那边去了。
袁青这顿挨得不轻,直到晚上都爬不起身来。这天晚上在一个山洞里休息,三杏给他们发馒头时跟上次差不多,只给了安分的尹凉一个,却要饿着袁青,尹凉如今手被绑在背后,只有嘴嚼着馒头,还要用膝盖托住不让它掉,他趁着三杏和大春说话时,头往旁边一甩,把半块馒头扔到身后的地上,用手摸到,递给了身后躺着的袁青。袁青嫌恶地呲了一声,那馒头掉到地上,粘了草叶和灰泥,她心里斗争了一会,还是张口咬住了,大嚼起来。
三杏依偎在大春怀中,枕着大春的大腿,道:“大春,我们快到云州城了吧?”
大春看着外面,说:“快了,顶多再走四天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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