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片子上挂上了自己的名字嗯,还是不要想这种可怕的事情了。
前台领进来了一位导演,对方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很年轻,人很瘦弱,皮肤偏黑,身形不算高大,应该是之前熬夜了,看上去精神头也不大好。
“您好。”林濛主动地和对方打了招呼。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历练,林濛觉得就算对方拿出来的是什么雷剧,她也能泰然处之了。
那导演鞠了个躬,自我介绍“林总您好,我的名字叫朴穹灿,苍穹的穹,灿烂的灿。”他将手上的文件放到了林濛的桌上。
他甚至没坐下,绷着身体一字一句地说“我之前有拍过一部电影,成绩不大好,但有获得过一个电影节的奖,这是我准备的新电影剧本,可是看好的人不多,我一直没能找得到投资,就来您这碰碰运气。”
朴穹灿的声音越来越弱“这部电影,可能需要挺多投资的。”
放在最上头的是这位导演的简历,朴穹灿虽然也是电影学院出身,但他毕业的院校,在国内的几座电影学院里,相对较差一些,而他毕业后花了有三年的时间,拍摄了一部电影,叫牦牛和母亲河,至今没有公映,只在国内的一条独立院线上点映过几场。
票房嘛也极其惨淡。
不过类似这种独立影片,基本也不存在票房逆袭的可能。
林濛对这部电影没印象,便翻了下下头的项目书。
这本项目书很厚,包含了剧本和导演亲自算出来的投资,嗯,这投资嘛,基本是一言难尽的。
林濛看到上头给导演的工资和分红写着,就忍不住挑眉,不过想了想也可以理解,类似这样的独立影片,其实有不少还是倒贴钱的。
剧本其实反而不厚,印在上头的名字叫做西山上的少年和少女。
林濛只是这么一看,竟有些看进去了。
这剧本,只能用难讲两个字评价。
它讲述的,是国内中北部,有这么一个贫困的山区,叫做西山。
“西山人,生来就是注定得穷的。”不服输的少年和少女,折腾了半辈子,可最后还是屈从于命运,和以前他们看过的老人一样,坐在路边,对着路过的孩子说了同样的话。
它讲的故事内核很残酷,“穷是一个循环”,这当然不是阶级固化的意思
它讲的是,一个早就失去了精气神的地方,无论多少救济,都帮扶不起来。
政府的官员来过、爱心人士来过、扶贫办来过他们人来人往,用尽心力,最后站在那山头,看着下头平静的村落,用力地吐了口唾沫“你们这土里,就种着你们的穷命”
这题材,太边缘了,很容易引发歧义。
林濛以前因为参与过几回基金会的项目,去过一些山区,她能看得懂导演想讲的故事。
有些地方,受于地缘、风俗的限制,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哪怕一丁点上进的精气神,非但如此,他们还伸出了手,拼了命地想把终于出去的人往回拉。
基金会每回投入大笔钱,建学校甚至帮忙建路,可这里头的人,就像看不到外头的世界一样,怎么都不肯出来。
“你这是要拍个纪录片”林濛忍不住问。
“不,这就是个电影,我就是想讲个故事。”朴穹灿抬头,哪怕隔着眼镜,都能看到他似乎蕴藏着火光的眼神。
“我可以尽量压低投资的,但我真的很想拍这部电影,只要给我一点投资就好了真的。”他红了脸,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讨饭的乞丐。
上一部电影,他根本没有收到投资,就是一边打工一边拍的,演员全都是身边的朋友,当然,最后反正也是赔了,这几年来,他口袋空空。
朴穹灿已经想过了,等这部电影拍完,他就不再做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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