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好意思。
他摇了摇头,紧咬着牙将那片木屑生生拔了出来。
肖连城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而他越是心惊,对越兰亭的愤恨也更添了几分。
“你怎地如此阴魂不散,缠着师兄不放?你所过之处都是些什么破事,你看看这一地……这一场命案,怎地撞了你就这么倒霉?!”
平心而论,肖连城也知道此事同越兰亭没甚关系。但架不住他的师尊三催五折,若非这一场耽搁,他师兄二人早已经踏上了回岐山的路。
肖连城眼看着这一地尸首与萦绕不断的黑气,越发恐惧,也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师弟,慎言,不得冤枉他人。”
“你说你这姑娘怎么就这么上杆子贴着……”
“肖!连!城!”
临衍从未如此连名带姓咬牙切齿叫过他的名字,肖连城闻声一时被吓得缩朝了一边。
临衍深皱着眉捂着右胳膊,四下环顾一圈,僵着半边胳膊对越兰亭道:“实在……抱歉。岐山之约,恐怕得将来再找机会了。出了这样的事,众长老必然另有打算,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时候。我……”
另有一事他还没说。看方才的样子,那神秘莫测而修为精深的哑先生又同越兰亭有关。
倘若果真如此,再将越兰亭同岐山凑在一起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他不想让其中的任何一方有所为难。
临衍话未说完,却见季瑶气喘吁吁沿漫山白华的小路一路跑了上来。
她对这满院狼藉虽然也甚是意外,但她带来的这个消息更是有如平地惊雷。
“师兄不好!方才我接了夫人来信,说一群妖魔在山门外集结,说是要攻城!”
相比于这事,如何处置越兰亭的事倒显得无关紧要。
许久后,临衍定了定神,道:“我们现在就走,以最快的速度北上。倘若五日还不能赶到门中……”
“不需五日,一日便够。”越兰亭道。
临衍的手心太热,勒得她的手腕上一道红,勒得她不忽而心生不忍。
“什么?”
越兰亭没有理他。她从腰间锦囊里掏出一枚黑色剔透鳞片,又把鳞片往嘴边一吹。刹时光华流转,嗡鸣之声大作。
“此乃辟邪,你在饶城时曾见过一面。”
未过多久,众人忽觉头顶的月光一物挡去,云霾遮天蔽日。
一声长啸震得漫山梨花瑟瑟地抖,许砚之抬起头,只见正北一方,一条巨大的黑影踏云而来。
它身形矫健,目光如炬,爪上子擒了一簇绿色的暗火,其势汹涌,其声如雷霆,一时乌云当空,天地变色。
那物轰地一声落在几人面前,山道两旁的花枝摇落了一地,黄鹂振翅惊起,沙尘四散飞扬。
什么辟邪,这就是一条活生生、巨大无比、腾云驾雾、乘奔御风的黑龙!
那龙对着三人一咧嘴,许砚之瞠目结舌,连退了好久步。佛院的砖瓦亦被簌簌震下了不少,越兰亭走上前,对着黑龙张开手,右手捏诀,默念了几句咒。
方才还甚焦躁的黑龙缓缓低下了头,喘着粗气,清早的冷气还没化干净,黑龙一喘就是一团炽热的白雾。
“嘘,没事,没事。”
越兰亭像哄孩子一样贴着黑龙的头低声呢喃。黑龙低下头,龙尾一摆,又卷下了成片的瓦当。
越兰亭的侧脸在晨光里柔了不少,众人远远看了,心感奇异。
仿佛此黑龙同她血脉相连,而她只在这如山一般的黑龙的身侧方才感到安定。
“辟邪送我们回天枢门,你们且小心些,别踩了他的尾巴。”
她见二人许砚之瞠目结舌,便又笑道:“它还没成年,距通天彻地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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