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让我往俊山走一趟。”
言罢,又一叩首。
日头较方才更甚,炎炎的日光甚至蒸出了些许暑气。许砚之此言既出,四座皆惊。
老太太与二叔对视一眼,肖连城颇为诧异,也看了一眼季瑶。
而樊仲勋则闻之,忙将许砚之一把捞了起来,问:“此话当真?兹事体大,信口的玩笑可开不得。”
“千真万确。”
看他答应得这般恳切,一旁的季瑶与肖连城闻言,四顾无言,心头惊骇。
寻踪之术不难,在门中之时众人也不是没有学过,但这术法的效用实在有限,否则事及公卿,各仙家早已派弟子从旁协助,千金之体的庆王殿下也不至于事到如今还下落不明。
若真说百里之外探人踪迹……季瑶暗瞥了许砚之一眼,灵光一闪,心觉不好。
“庆王殿下万金之躯,断不能受半点委屈。请樊大人容小辈将功折罪,剩下的事,樊大人要如何责罚,小辈没有半句怨言。”
这几句涛涛之词,甚是想人所想,急人所急,季瑶一听,心下更替他捏了一把汗。
你许小公子那点半灌水修为,莫说是我,便是映波都看不上,什么百里追踪之术,当真以为朝中没有懂行的么?
朝中有没有懂行的不要紧,只要樊仲勋不懂,此燃眉之急可解。
樊仲勋神色缓了缓,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那便劳贤侄同我等走一趟?”
方才还是孽畜,这便成了贤侄。许砚之也不计较,给众人丢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径自跟着秦勤走主厅。
他这一撩衣摆,一跨步,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然而纵面上再是坦然,他的心下却也是虚得心惊胆战,瑟瑟发抖。
——什么狗屁百里追踪之术,他信口胡诌,本想拖延时间,不料人家还真信。
而倘若到时候真被人揭了老底……他遥遥看了二叔一眼。
横竖受一顿皮肉委屈罢了,自己皮糙肉厚,又不是没被捶过。
许家二叔受此眼神,心下一沉。
他暗瞥了一眼许老太太,老太太虽疑窦丛生,却也一时寻不出许砚之此言是真是假。
她把樊仲勋许砚之众人目送到了大门口,气还没来得及喘一口,却又听了一声大呵。
原来方才的一队官兵乘乱闯了许宅后院,这胡乱一搜,还真搜出了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官兵押着个披头散发之人往樊仲勋面前送,许砚之见了她,心沉到了谷底。
其中一人凑到樊仲勋跟前耳语了几句,樊仲勋哑然失声,拽起那女人的一条手臂,撩起了她的袖子。
她雪白的小臂上一枚火焰状的纹身隐约可见。此纹身许砚之也在洛云川身上见过,只不过他那条手臂都是血泡,血污将那纹身遮了,许砚之一时不曾留意。
那女人冲樊仲勋呸了一口唾沫,樊仲勋长袖一挥,大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一个衙役往那女人的小腿上一踢,她不甘不愿地跪了下来。
樊仲勋又道:“我还当你许家当真是被无辜牵连,哼,原来这一番假惺惺地好意,竟真是为了窝藏青灯教贼党!”
女子被两个衙役按着肩膀还在挣扎。老太太见她的时候已然心知不好,此时见了那纹身,腿一软,竟直直瘫了下去。
“祖母!”
许砚之还没动,又被人牢牢扣住了肩膀。
樊仲勋冷声道:“你们这是一直将本官当猴耍吗?!”
他愤愤地睨了那女人一眼,道:“老的小的一起带走,打入死牢!这宅子继续搜!”
许砚之眼见一队气势汹汹的官兵当真往自家后院走去,心一横,反手往自己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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