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认识。你师叔见了我便恨不得拆皮剥骨,饮我血寝我皮,此时不见你我,是为了保持他的君子骄矜。
越兰亭没搭腔。
“也罢。方才我思来想去,尚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照说乘黄网罗了饶城小妖替他养妖花谋害人命,事情到此还算情理之中。但他若要寻人,必不会眼巴巴找来又将人啃成了个骨架子。那日在山洞中听它之言,他所寻之人像是还没找着。我左思右想想不透,那人到底是谁?这上神转世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兰亭端坐在他的书桌前,一脸端庄,乖顺,无辜得坦坦荡荡,摆明了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姑娘……”
“我不知道,”越兰亭站起身,两手一摊,道:“我只是来你天枢门寻一故友,其余之事,我一概不知。”
“……”
有匪君子,动心忍性,诸如连声逼问与刑讯逼供连声之事则断然不能去做。
“如此,那有劳……”
“林平生呢?”
临衍心知此人既不愿如实相告,又磨磨蹭蹭窝在他的房中不愿出去。
但他既大老远把人家姑娘请来,自然也不能一言不合就将人赶出去。临衍轻叹一声,只道:“你那日忽然晕倒,后来的事我还没对你说。林平生自认罪孽深重,同意跟我们一起回岐山去。这狐狸毕竟助纣为虐,回得门中关上几年思过也不是坏事。”
越兰亭点了点头。
“承澜呢?”
“被长老清了摄魂术,还在睡。人无大碍。”
眼看一场言谈又要化入不尴不尬的境地,临衍搜肠刮肚,没话找话,道:“那日洞中那绑着妖花的铁链子倒像是前朝之物,姑娘你见多识广,此物可有些眼熟?”
越兰亭绕了一簇头发缠在手指尖上,偏着头,淡淡打量着窗外莹白胜雪的梨花,道:“前朝之事多了去,我一时记不太清。此事我回头先想一想,若是想起来了再告诉你。”言罢,她将双手撑在桌面上,回过头,又道:“但那血蝙蝠的心法我倒略有些耳闻。‘往生之法’,此术你可有听过?”
临衍摇了摇头。
“回头问你师叔吧。他的剑阁之中古籍浩如烟海,查个妖族心法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临衍轻咳一声,站起身,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他本想问一句越兰亭与怀君的旧事,但话到嘴边,他心知不妥,旋即又改口道:“你可还好?”
“我?”
——有何不好?
越兰亭张了张口,恍然大悟,道:“那是意外,我太久没睡,困得很,打完一场架就累了。倒是乘黄一事你得让你师叔多留心。此物在神界的时候算是半个神脉,实则也就是个神界看门狗。这还一千年不到,区区过江之姣就敢自称应龙,若说没有人撑腰,这我是不信的。”
“宗晅?”
“应该不是,”越兰亭道:“九重天旧神同妖王混在一起有何好处?”
临衍怔怔盯着床头的浅蓝色罗帐仔细端详,这帐子非丝非麻,触感柔软冰凉,适宜春夏使用。回头该问一问朱观主此是何材质。越兰亭见其不做声,陡然问道:“说起来,你的生辰可是要到了?往年怎么过?”
“你怎么知道……”
临衍方一开口,泄气般长叹一声。她若诚心打听此事,他还能拦着不成?
“往年师娘和师妹会给我煮长寿面。我近几年常不在门中,若是在外头,忘了也就忘了。”顿了半晌,临衍又问:“你呢?”
——我在九重天的时候生死不辨,还没有“生辰”这种说法。
越兰亭趴在窗台边,天色正晴,无风疏朗,正适合做梦:“我的生辰那天,母后会给我剪一丛木兰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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