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谢窈去看了看公文,却发现那些公文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大都是徐峭批的。
既然事情都处理完了,谢窈无所事事,便找了个有树荫的屋顶,躺下,听风,看云。
秋日的阳光并不热烈,更多的是一种温和,一种明媚。谢窈躺在屋顶,看着天上的云随着风飘动,日光渐透渐隐,变化无常。风在树叶间隙里游走,午后的静谧。
与以往不同,谢窈没有睡着,她看着云,发起呆,时不时想起以前的事,想起远隔千里的骊京,想起最疼她的皇帝舅舅,想起她阿爹,她的娘亲,想起她娘亲唱过的那首歌。
不知不觉,两三个时辰就那样过去,太阳偏西,然后黄昏,渐渐的,白月初升。
周围静下来,只剩下些许虫鸣。谢窈轻轻哼起那首歌,在她的梦,她的娘亲唱起的歌。谢窈唱了一会儿就停下来,过了一会儿又哼起来,断断续续。
忽然,谢窈听见一下响动,她撑起身子去看,徐峭在屋檐下,对着她,微微一笑。
看着徐峭的动作,似是要爬上来,谢窈想着这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应该没怎么爬过屋顶,想要笑话他两句。出乎意料,三两下,徐峭就上来了,坐到谢窈身边。
徐峭说:“晚上吃饭没看见你。”
谢窈松了身子,又躺下去,懒洋洋地说:“不饿。”
谢窈轻轻踢了踢徐峭的脚,说:“还以为你上不来。”
徐峭挑挑眉,说:“小时候学过一点拳脚功夫,虽然没什么用,但爬个屋顶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谢窈戚了一声:“那你连骑马都不会。”
徐峭笑笑没有说话,从怀里拿出两小瓶酒,将其中一瓶放在谢窈的额头上。冰凉的壶瓶贴在谢窈的额上,谢窈拿下酒,拔了塞子,闻了闻,说:“梨花白啊,千金难买的好酒,啧啧。”
谢窈刚要喝,徐峭拦住她拿着酒的手,笑着看她,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谢将军。”
谢窈仍是心情不错,微微歪了下头,问:“你想什么什么?”
徐峭看见谢窈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月亮的光,声音轻柔,他说:“将军刚刚唱的歌,再唱一遍吧。”
“还以为你要什么呢。”
谢窈笑起来,为他唱起那首歌,声音有些低,又很轻,“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谢窈讲着短短的一句重复了两三遍,然后就停不,留徐峭一脸疑惑,喝起酒来。
徐峭还在看着谢窈,神情颇为不解,“只有这一句?”
“只有这一句,其它的,我不记得啦。”
谢窈笑嘻嘻地喝着酒,觉得自己逗弄了徐峭,很是高兴。但谢窈接下来看见徐峭躺了下来,和她并着肩。
“只有一句也很好。”徐峭顿了顿,“很好听。”
梨花白入口甘甜,回味微辣,谢窈很喜欢,她喝的很慢。
徐峭说:“继续唱一会儿吧。”
“不成,除非你再给我一壶。”
徐峭被谢窈逗笑了,灌下一口酒,回道:“只有两壶,再给了你我就没了。”
“那就没得听了。”
酒不多,没一会儿,谢窈就喝完了,拿着空酒壶抛着玩。
谢窈突然说:“徐平之。”
“嗯?”
“你是弘德三年生的吧。”
“嗯。”
谢窈把酒壶扔到徐峭那边,问道:“都快及而立了,那你为什么还没娶亲?”
徐峭没想到谢窈会问这个,一时倒不知道回她什么,只是看谢窈并没有捉弄的笑意,徐峭沉默了一会儿,回道:“以前没有遇上合适的。”
“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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