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两个火盆,有一次半夜起夜还见到只狐狸蹲在窗户下面取暖。
他们在山上过的年,等到春天来了该种地的时候才下山。
可是,家已经没了。
全镇的人都不见了,到处都只是残垣断壁,他们一路打听,一路寻找,最后悲哀的发现,只有他们活了下来。
后来,大哥死了。
再后来,二哥死了。
最后,三哥也死了。
她躺在三哥的身下,他的血流到她的脸上,他撑成一面盾,盾的另一面扎满了箭。
不知道过了多久。收割人命的刽子手没有到来,来的是个女人,一身红衣,头上插满了金钗银簪。
她说:“别哭。”
她说:“别哭了。”
她说:“别在我面前哭。”
她擦干了眼泪,跟她入了京城,与她的仇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她的仇人,也是她的。
同样,她的仇人,也是她的。
十年,她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游走于权贵之间。
十年,她成了半老的徐娘,放任丈夫徐越松的自大,架空了皇帝父亲的权力。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不对,最毒的是酒。
“你骗我。”冬儿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白含宛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没有兵权。”
世人不会支持我们的,男人如此,女人也是一样。没有兵权,再大的权势在女人这个身份面前都毫无意义。
“你也中毒了。”
船上所有人都喝了酒。
白怜这种毒没有解药,只有让人清醒着一步步走向死亡。
“你带了谁回来?”
白含宛移开目光:“路上遇到的可怜人罢了。”
“带来我看看。”
“不方便。”
“不方便?为何不方便?是与我太像了?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白含宛!”
这是她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顶撞她。
“你还年轻。”白含宛沉默了许久说道。
这是她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此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直到死。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京城的菊花一夜枯死。
北周朝堂大乱。
刀砍在脖子上的那一刻,到人界许久的离巧才知道有一种人叫做“替死鬼”。替别人去死,让该活的人活下来。
谁是应该活下来的呢?被期待被思念被爱着的人吗?
又一次被背叛,她没有太难过,也许任何事情都是习惯了就好——就像花雕酒里的话梅。
她想要回仙魔大陆,人间太复杂了,恩恩怨怨总是纠缠不清。
天若睁眼,命运的安排会比因果灯更明白,让一切的果都去找它们的因,好的,坏的。
可天没睁眼,天忙着牵连无辜路人——苍帝。
***
鸿蒙今年种了油菜。
因为种的晚,气候不大适宜,为了让它们顺利开花,他翻了不少典籍,一口气创了好几个阵法,有保温的,有保湿的,还有专门控制日光强度的。
要知道,鸿蒙是仙,不适合吸收日光里的霸道灵气,但他长久的呆在田地里跟油菜一起晒太阳,总会忍不住“偷吃”一些,之后就需要花更多的灵气来炼化。所以他种这一山坡的油菜可是真的不容易。
油菜花大片大片的开了,他仿佛也看见苍帝在对着自己笑,笑容比油菜花还要明媚。
正美美地幻想着,一片雷云自天边滚滚而来,直奔苍帝山洞的方向而去。
鸿蒙心中一慌,闭关时预见的画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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