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迟尚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寂静的夜晚里一声尖叫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发现顾兮远面色一变,二话不说就往外走,也连忙跟上。
他们几人都住在别院,声音却是从前院传来的。
柯奕也披了衣服匆匆从房间出来,看见虞迟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跑错房间,玷污了哪位姑娘。”
“……”虞迟指着自己的脸,“看清楚,我这张脸,姑娘吃亏还是我吃亏?”
柯奕:“……”他无话可说。
顾兮远揶揄道,“虞公子不如先去换身衣服。”
柯奕也劝他,“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你换身衣服再来也不迟。”
虞迟看见自己这身夜行衣,就想起刚刚尴尬的场景,冷着脸回房了。
柯奕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顾兮远,“你打他了?”
“我怎么舍得。”顾兮远答。
“呃…”柯奕觉得有点饱,“那他怎么生气了?”
“可能……”顾兮远摸了摸鼻子,“因为他不如我聪明?”
毕竟来偷东西结果发现被偷的人早就料到了,这事儿还挺吓人的。
柯奕:“......”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自恋?
*
顾兮远和柯奕赶到现场时,元天鹤正紧紧抱着元天钧的尸体落泪。
元天钧大睁着眼,脸色青紫,脖子上一圈勒痕,舌头还往外伸着,死状相当凄惨。房梁上挂着一条白绫,地上倒着一个凳子,俨然一副上吊自杀现场。
如果忽略元天钧那根本站不起来的双腿。
柯奕觉得挺不现实的。
白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几个时辰前他还在跟自己说,他想要把腿治好,想要站起来。几个时辰后,他就倒在这里,永远也无法站起来了。
元建树和他的三夫人赶来后,也哭得伤心欲绝。
大夫人带着几个家丁姗姗来迟,装模作样哭了几声,就遣家丁去搜人,
“你们快去把府里围起来,看看有没有凶手藏在府里。天钧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可能自己上吊。”
元天钧的生母二夫人早逝,从小和元天鹤一起养在三夫人膝下,三夫人待他如亲生。相反大夫人倒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她所生的大公子最近出远门经商,一时之间赶不回来。
虞迟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愣了愣,下意识想要去探元天钧的颈脉。
元天鹤一把甩开他的手,带着哭腔恨恨道,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你给他看完病,他就自缢了!”
虞迟没有防备,被甩了一个踉跄。
顾兮远伸手从背后扶他,冷下了脸色。
瑞王爷的身份府里只有元建树知道,其余人元建树只告诉他们这是一位京城来的贵客,万万不能得罪,所以大家对顾兮远和虞迟等人并没有多少敬畏之心,只以为是什么商贾人家的贵公子。
大夫人此时附和道,“虞大夫刚刚去哪了,怎么来的这么晚?席公子他们可是一早就到了。”
虞迟面色平静,“换了身衣服。”
此时一个家丁拿了一身夜行衣跑来,“夫人,这是从虞公子房里发现的。”
恰是虞迟刚刚换下来的那身。
大夫人吃惊地捂着嘴,“呀,虞大夫不是医者吗,大半夜穿夜行衣做什么?”
元天鹤指着他喊道,“是你杀了他!是你对不对!”
三夫人泣不成声地问他,“我儿可是哪里惹到你了,你为何要杀他,他如此善良,你怎么忍心!”
虞迟无动于衷,冷声道,“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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