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

    “青儿。”从许西玛嘴里念出来就带着一种缱绻的味道。

    “其他人都出去。”许西玛只想找个清静。

    “你从前叫什么名字？”许西玛与他平视。

    “小花。”小瑾老实说。

    以前从来没有人问她这些问题，可是如今他问这些也没什么用，今日之后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就当做命在旦夕，让她肆意这一次。

    “能和我讲讲你吗？好久没有人和我说心里话。”许西玛令人搬来一张贵妃榻，两张贵妃榻靠得近，两人都躺着，好似醉了一般。

    “我家里呀，家里很穷的，我是女孩，很早就被卖进了这里。那时候也不觉得有多么舍不得的，家里又没人疼我，所有的好东西，但凡有点吃的，都得让给弟弟。”

    许西玛温柔的望着她的眼睛。

    “后来进来这里，也不算难过，虽然过得辛苦，但好歹有口饭吃。只要学好了，有饭吃，没人打。反正在这里，也不期待别人对自己有多好，反而宽慰了。”

    “我第一次接待客人，很害怕，做那事时还被打了好几个巴掌，哭也不敢哭，只想快点结束。”小花停顿了一下，“后来姐姐们就教我怎么应付客人，我也渐渐摸出了门道，在男人中间左右逢迎，日子好过了些。”

    “看开之后才发现，在哪里过日子不是日子呢。只要熬到白日就好啦！”

    “公子贵姓？”

    “许，许诺的许。”

    “也轮到我了。”

    “从来没有人知道我的故事，今日只讲给你一人听。”许西玛捻了一个诀。

    “我母亲是青楼女子，我从小在青楼长大。我从小只在白日里现身，一到晚上我就要乖乖睡觉。我不知道什么是父亲，楼里的姨娘们都对我很好，好像我是她们共同的孩子。她们绝口不提我的父亲。”

    “母亲很少提他，我长得像母亲，除了这眉毛。母亲有时轻抚我的眉毛，温柔的看着我。”

    “我并没有户籍，年纪又渐长，母亲辗转多方才帮我弄得一个，我后来便搬出去住，有一个忠厚的奶妈子照顾着起居。”

    “我后来离开了那里，才知道青楼是这样的地方，我少时的开心和快乐全是她们堆砌给我的。”

    “那个生父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父亲。机缘巧合之下，他收我为徒，我在他身边学艺。”

    “我送信回家之后，就跟随他去了门派里，也顺利通过了入门的测验。不久，母亲的回信来了。母亲编出她重病的消息给我，让我回去见她最后一面。我师父恰巧有事，也带了我一路。母亲在心中说明不要带任何人回去，我只能独自一人去。我那时不解，我从不让任何人知晓我们的关系。又怎会犯这种错误？”

    “他们两个见面了。结果当然是惨烈的。他说我母亲是个歹毒狡黠的女人，费尽心思也爬不出这卖身体的窑子，还说这楼正好配我母亲。”

    “呵呵，”许西玛极尽嘲讽，“他还不是被我母亲睡了，谁卖谁还不一定呢！”

    “噗嗤。”小花说，“我最喜欢那些年轻俊俏的公子，每当这时我就觉得自己是一样的，他睡我，我就没睡他么！各赚各的！”

    两人相视一笑，好像找到了知己。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