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期望才想成为骑士，而是因为自己喜欢才有这样的志愿。大哥擅长机械就由他去做，他不擅长的剑技就由擅长此道的自己来。非要按什么传统和规矩把不合适的人摁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不是明智之举。”

    伯爵仰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这孩子平时不多话，昨天倒是跟我滔滔不绝。什么齿轮没放在合适的位置整个机器就无法运作之类，这种比喻一听就是出自斯特凡尼维安。老大从来不想着向阿图瓦雷尔学学，带偏弟妹倒是特别有一套。”

    “博朗杜安，喝得太急了。味道虽不浓，可这也是调制过的烈酒。”

    艾因哈特伯爵不为所动，招手又要了一杯：“克罗德班也是。就算不是为了父亲，说成如此又没什么损失，我也会高兴不是。那孩子如此不会哄人，将来恐怕讨不到可爱淑女的欢心。”

    福尔唐伯爵听他把自己和儿子未来的妻子做类比，哭笑不得：“你醉了。”

    “说到淑女，淑女也一点都不体贴。”博朗杜安略过盟友的关怀，继续抱怨，“拉妮艾特，我唯一的女儿，我的花蕾、安琪儿，不为最爱她的父亲说话，反倒赞哥哥讲得好。你看看她——”伯爵指向人群中的红发女孩，“已经十三岁了，还是没有一点家族长女的自觉。我的祖母在她这个年纪都已经订婚了呢。”

    “那都是旧时代的事……”

    “我当然也不希望她早早嫁人，可是终归是早些准备多些选择。寻常女孩子这个年纪早就会差遣女仆寻最时兴的裙装好参加舞会，可她——”艾因哈特伯爵贴近盟友，用气声说：“悄悄告诉你，她连跳舞都不会！”

    “呃……”

    “不会舞蹈，如何与其他人家的少爷们产生联系？你看她身边的男孩子，除了哥哥弟弟，就只有奥尔什方和埃马内兰。我们要是能结亲，那自然是相当好的一件事。可她，我看，对埃马内兰并没有那个意思。”

    “他们年纪都还小……”

    “但奥尔什方我觉得可以。”

    博朗杜安又喝完了一杯，眼神逐渐迷离，以往用礼仪层层滤过的实话现在张口就来：“以前我没提这件事，不是不喜欢那孩子。他品性好，值得托付，只是身份上挂碍太多。即使我们夫妻和孩子们没有偏见，外面若谈起来，还是委屈了我最珍贵的花蕾。不过现在就没问题了。”

    他亲热地拍打比他年长三岁的福尔唐伯爵：“封爵，大好事呀。弟弟平安，姐姐的婚事也有了着落，亲上加亲——”

    说着话，艾因哈特伯爵突然脸色一青：“——呕。”

    伯爵赶紧架住盟友：“菲尔米安，快带伯爵大人去休息。”

    一场小小闹剧被总管雷厉风行的动作一笔带过，甚至没惊动其他来参加宴会的客人。福尔唐伯爵擦了一下汗，暗觉心累：本来是想向盟友抱怨一嘴就算，反而被倾倒了一身对方对孩子们的不满，或许还揽了一桩稀里糊涂的亲事。

    若孩子们真的互生情愫，做父亲的自然会支持。若是没有，也不好硬凑做堆。不过盟友的醉话中确有贵族社会的真实：爵位，是很多事情的敲门砖，包括婚姻。

    但那孩子的话，不一定会拘泥……一定不会拘泥身份地位这种事吧。

    儿子的想法如何，伯爵也无法完全了解。他的三个儿子性格均不相同，唯一共性，是从不对他倾吐心事。

    不……还是有过。

    福尔唐伯爵呷一口酒，想起长子刚步入青春期时的往事。那时他也拿友邻家的女儿跟长子开过玩笑，而长子的反应也堪称趣味十足——伯爵不自觉地笑了一下，面容随即垮下来，逐渐化作冷峻。

    再就是他母亲去世之后的那次爆发了。

    父母的心在孩子这里总是格外宽宏。即便伯爵被长子的无礼刺伤，下了重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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