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章 十六港湾(第2/3页)  狂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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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该不该做什么,是由淑女自己来决定的,可不是你。”拉妮艾特昂着头说,“怎么,‘勇敢的骑士’在怯战吗?”

    “我是怕不小心伤了你……”

    “等你真能伤到我再说!”话音刚落,红发女孩已经举起木刀刺了过去。

    “所以,你喜欢拉妮艾特比你强这点?”

    斜阳下,银发男孩扶着他一脸沮丧的异母弟弟,边走边问。

    “应该说,包括比我强这点。”埃马内兰跛着脚,龇牙咧嘴,“哈罗妮在上,她刚刚开始习剑不到半年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

    “或者……”

    “你想说什么,或者是我不够勤奋吗!”

    “这不是很有自觉嘛。”

    “你很可恶诶。”二少爷甩开异母哥哥的手,“不要因为他们喜欢你就得寸进尺!”

    以往奥尔什方不会细想这种话,现下他心中有事,神经也敏感了起来,总觉得埃马内兰像在暗示自己拿了不应得的东西。细看幼弟的神情,却又只是恼羞成怒——那孩子自己先甩开的搀扶,现在又一脸理所当然地单脚站着,等异母哥哥来帮他一把呢。

    进了家门,埃马内兰做光荣负伤状,引得家中女仆纷纷前来关心。至于负伤原因,自然被他从落败于“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改成从邻家哥哥们决斗的混乱中保护了娇柔淑女。女仆们不信,但也不拆穿,哄孩子一样边夸二少爷勇敢边给扭伤处拍上膏药。

    奥尔什方从这一片热闹中穿出来,径自回自己的房间。途中遥遥望见阿图瓦雷尔,他刚抬手想招呼一声,却见对方转头走进了回廊。

    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吗?

    银发男孩摸不着头脑,也没有深究。他怕碰见伯爵夫人,赶忙加快了回房的脚步。

    再一周,埃马内兰没去艾因哈特家。

    他的扭伤早好了,却依旧哀哀叫个不停。待到他的异母哥哥问需不需要再找医师时,二少爷立刻断然拒绝:“只要你将我的惨状形容给拉妮艾特即可。”

    “到底是……”

    “为了唤起她的愧疚!”埃马内兰道,“女孩子愧疚了,就会想要关心,想要补偿对方。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更加亲近了!”

    “——埃马内兰是这么说的。”

    红发女孩笑了快五分钟,看样子别提产生愧疚,根本只是当听了个笑话。她身后的克罗德班大摇其头:“败给了拉妮艾特,是他自己学艺不精,可怪不得我妹妹。”

    “我也这么认为。”奥尔什方笑着点头,脑中倏忽划过埃马内兰带着腔调的“得寸进尺”,表情立时僵了几秒,看艾因哈特兄妹的对练时也有些心不在焉。一旁看书的弗朗塞尔注意到,体贴地问他是不是病了。

    病是心病,源自惶恐。伯爵夫人施加的高压既是常态,在艾因哈特家时的轻松氛围就有种甜蜜的虚假感。越珍惜,越恐惧生变,而生变与否的根本,却是他无法改变的身份。如此,笑过之后就总会质疑,“我被允许这样吗?”

    他的胆子很大,让寻常贵族孩子惊叫不已的各种虫子是他幼年时的玩伴之一;他的胆子又很小,怕伯爵夫人提及他的母亲,怕本来亲近之人突然的冷眼与蔑视。

    可是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杂种”会取代他的名字,出现在阿图瓦雷尔和埃马内兰眼里,出现在艾因哈特家的孩子们口中。人与人,若一开始就是刀枪相向敌人也就罢了;温情骤变坚冰,脆弱成为把柄,却是更甚于皮肉伤的诛心。

    是他们不该如此,还是我背叛了阿图瓦雷尔想要一个弟弟的期盼,谎报了成为弗朗塞尔朋友的资格?

    拜访艾因哈特家时的次数越多,隐忧的分量也变得越重。隐忧之外,又有逐渐清晰的现实: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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