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暗暗记下经过的路。她放低身姿走在一条环形的长廊,直至正中忽停下。
门屋被推开,不少人围在里头,床上躺着是耶律秀。
耶律齐引着个面颊黑胎的不堪少年,众人纷纷让开。虽疑惑,却无人敢做声。
诸宁安凑过去看。
伤在腹部,伤口不大,血已止住,只是伤口发红发紫周围红肿。
见状眉头皱起,这是……毒?
毒,她解不了。
她有自知之明,平日身弱,加上多看了几本医书,若平常的病症用针或能治一二,可毒却不行。解毒既要懂医理,又要懂草药,更要知道所中何毒,自知功夫不到。
诸宁安心里没底,为进一步验证,用三指朝他腕子按去。
“你,干什么!”没见过汉人把脉,耶律齐以为少年作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挡她。
一阵痛意传来为防痛呼出声,立即咬唇忍住,她视线转去,对上一双阴霾密布的眸。
额面微露薄汗,他神色怀疑,眸光迎上并未躲闪深吸口气道:“贵人放心,在下……不敢作恶,只是要把脉。”
耶律齐神情稍齐,手中少年筋骨脆弱,并不似常年狩猎之人,心中生疑计较一番,少年已是瓮中之鳖,如此想便松了手。
动了动腕子未伤了骨头,微松一口气,换了只手按上去。
耶律秀唇色青紫,左手关脉传来突突一跳,毒……已入血脉,这脉象有些熟,若毒真是陈叔下的,难道是陈叔的……枯骨风?
有了猜测,她恭敬道:“贵人中毒多日,眼下毒已入血脉,在下正好知道一种解毒办法,却是要坚持半月才见效。”
半个月她是故意说的,所中枯骨风之人,怕风怕热直至血脉焦灼心液而亡。
没有解药,解不了毒,只能让耶律秀用那凉血解毒之法,避免燥热饮食,然后再想办法套取情报。
辽医并无反驳,耶律齐料想少年并无欺瞒,只问:“为何要半月之久?”
以为被看了出来,垂眸掩饰:“这毒来势汹汹,好在贵人身体强壮,可已中毒多日,若用虎狼之药,怕伤根基,这毒怕风怕热,只能用药膳慢慢调理,还要注意房间密不透风。”
辽医朝耶律齐点头,已是犹疑之中信了七分。随即交代下人,将治病一事交给诸宁安,并要求治病期间辽医跟在左右,一刻不离。
再说,余恒风夜闯北营,终于见到诸经衍。
诸经衍早已收到萧江的密报,见余恒风手中呈上信笺,也知道萧江的意思,他细细看信封周围,未被人动过手脚。
嘱咐张裕,把余恒风在营里安顿一夜,待二人出去,拆了信笺。
信笺中说,陈淦被辽人所杀。
他心里钝痛。
想到不日前,陈淦才刚为他送了消息,说薛家在军中混进了人,或许是为查他,也许是发现了诸宁安的存在,他还没回,不曾想消息竟成绝笔。
他面露悲痛,凝神起身,思索片刻,把信投进账中火盆。
晋阳潜进辽人,女儿还在遂城,两城相隔太近,加之陈淦说薛家或许盯上诸宁安,此时诸经衍隐隐有腹背受敌之感。
他神情一凛,再次回想整件事情的经过。
最初在遂城与萧江得知辽人南下,原本预计辽人会直奔危机四伏的遂城,若这样的话,辽人必经幽州,由此才来到幽州布防。
只是后来驻扎北境幽州之地多日,并未有任何辽军的动静,又有萧江传来密件,说晋阳被辽人控制,密件中萧江猜测,辽人南下掌握晋阳,至此往北,往回打,或妄图使遂城、晋阳、幽州作困斗之兽。
但诸经衍经过推演,并不赞同。
辽人若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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