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躺在床榻上，不愿起来吃饭。

    白翎：“你看看你，糟蹋人家的一片心意了。”他说的一片心意，乃是桌子上那些荤荤素素的菜肴。

    “我哪敢吃……”

    “肉不能吃，菜总还是可以吃的。”

    “恶心，没胃口。”

    “确实挺恶心的。”

    “我们要怎么做？这府里头还有没有活人？这个知州到底动不动他？”

    “自然要动，府里头原本那些奴仆都被关押在地下的囚室里，待明日他宴请的那些人到了，我们一网打尽就是。”

    “哪里打得尽……感觉这城里头四处都是妖！”

    他轻笑：“你负责守好结界不要让他们逃了，还担心我找不出他们躲在哪儿吗？”

    唔…………白翎自己就是个大妖怪，这倒无甚好到担心的。

    “那今夜呢。”

    “你好好睡着，我去布个结界，明日起床参加他们的宴会便是。”

    “你的伤，可好些了？”

    “难为你还记得，便是没有好些，也是必须要去的。”

    “还是我去吧……”我心忧着白翎的伤，觉得来一趟都让他出力实在有些不好，“可是全城范围的‘天囚’？这个我会的。”

    白翎带着有些不相信的目光审视着我。

    “莫忘了我还用着你的灵力，你要相信我！”

    “便信你一回，若有漏网之鱼，拿你是问。”

    “好。”

    我信誓旦旦的觉得怎么可能有漏网之鱼，然而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或者说低估了这个富阳城的版图……

    一个城池这么大的结界布下来，可以说是用尽了我吃奶的力量……本也可以不用尽，可是那岌岌可危的界壁让我还是决定榨干自己，于是最后我面色苍白从天上落下来，正正砸在白翎怀里头。

    白翎淡定的看着我：“我的力量只给你发挥出了十分之一…………”

    谁让我弱呢……

    “你这般懒，以后若没了我，你可怎么办。”

    我拍了拍褶皱的衣裙，自己站起来：“生存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白翎兀自的走向窗台，暗黑的天空下，灰蒙的云层里若隐若现的透着一丝斑斓，他掌心逐渐托起一团银光，又渐渐变成灰色暗淡了下来，暗淡的灰色气团缓缓脱离掌心，朝着天空飞去。

    触碰到那一丝若隐若现的斑斓时，灰色的气团终于爆开，上空终于只留暗沉。

    “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东西，关着门就收拾了。”

    “是担心我的结界会招来大妖怪嘛？”我撑着腮帮好好坐在桌前，“我以为白翎就是最大的了……”

    “妖界亦有别的妖法力在我之上，只是……人界没有。”

    “万一有呢？”

    “人界的天地皆有法则，就算是神仙也要受制，何况妖族。”

    “我知道，神仙不能做伤人之事，可是你看这些妖怪在人间为所欲为，不像是受制的样子。”

    “洛洛，人界远非你想的那般脆弱……你都不知有多少……在守护着这个世界…”

    “比如我们么，可我们不是法则啊。”

    “我且问你，灵虚境存在的意义为何？师尊坐守灵虚境是为何？你我二人此番下界是为何？”

    这……我为何觉得我问的是牛头，白翎答的是马面？

    他接着说：“总有东西会守护这里，你若悟到自己身在法则之中，那这些年我便没有白教你了。”

    也许……大概……可能这些年白翎确实白教我了。

    我带着愁眉望向暗沉的天，法则……是个什么东西？

    我知道不论妖族，魔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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