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围着谢云闹腾了几天,但他一点想要与我亲近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得让我黯然神伤。
“洛洛小姐真的不用再忧心为我说媒。”在我三番五次拦了他的去路时,他这么说。
只好作罢,只好作罢。
账房先生看我闷闷不乐的模样,整了整笑脸迎过来,“东家这是在操心谢掌柜的姻缘?这可不必忧心了,谢掌柜啊,自有佳人求。”
“说来听听。”
“前两日我看谢掌柜独自揣了只发钗,后来有个姑娘来结账时,戴的正是谢掌柜的发钗,你说巧不巧。”
“同个样式的发钗的那么多,如何知道就是同一个发钗。”
“同样式的发钗那么多,可只有这只发钗的主人,才与谢掌柜同游过河畔。”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我内心开始有了惆怅。
于是连日里只盯着谢云,连大白狼两日不在我都没注意到。
终于等到了那个姑娘。
我却在河畔的画廊里看到了大白狼。
翩翩公子,灼灼白衣,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姑娘里头,显得格外抢眼。
那盛世的容颜将周遭的人都变成了空气,只一眼望去,看得见那温暖又邪魅的笑容,旁若无物。
不想,白翎亦是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
我放了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去唤他,然后回了酒楼,收拾东西。半夜白翎从窗口跳进来的时候打翻了我放在窗边的两盆水,湿了一身皮毛。
我装作熟睡不理会。
他弄干了衣服坐到我床边:“阿洛今日吃的是那谢家小子的醋还是我的?”
我不理会。
“我早说了他不属意你,如今亲眼看见,可死心了?”
“无非一书生而已。”
“并不难过?”
“不难过。我看你整日莺燕缠身,很潇洒自在嘛。”
“你一唤我,我便回来了。”
“我不唤你,你便乐不思蜀了?”
“阿洛不思我。我思阿洛何用?”
“那便是你寻花问柳的理由?”
“你这传音鸟一来,花也没寻着,柳也没问着,你如何补偿。”
“白翎!滚出去!”
他化作大白狼跳上我的床榻,“不生气了,你不心疼自己的脖子,我还放心不下呢,我每日惦记着洛洛的伤,并无时间寻什么花,问什么柳。”
“那今日如何解释。”
“我看一看阿诺究竟会不会为我生气。”
“……明日,我们就去别处吧。”
“好。”
…
第二日我与谢家姐弟交代了交待,便带着土地公上路了,倒不是要带老公公游山玩水,就是让他送我出城自己再偷偷回去给我守金库去,这免费的劳力使起来就是顺手。
离富安县城远了,白翎化作人样,亲自为我驾起了马车,这马车颠颠簸簸,着实让我有些头晕。
“师兄驾车委实技术不好,把我头都磕了个包出来。”
他掀开布帘,“磕着了?磕到哪儿了,疼不疼?”
“疼,我们还是腾云吧。”
他把布帘放下,“真是把你惯坏了,阿洛,若没了人护着你,可如何是好。”
“我有师兄和师傅。”
“哪一天师兄不见了,师傅也不见了呢。”
这是个大问题!大大的问题!
“师兄会让我陷入那般可怕的境地?”
“若我活着,不会。”
我从未有过哪一天师傅不在了或者师兄不在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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