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越将那令牌拿出来,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他自嘲一笑,这世上,本来就没什么可以永远相信的,不是吗?
他将令牌放回,收好匣子,然后拆开了静远带来的信。
慕清欢的信果然只是为了报平安,她说她已经进了城,借住在沈叙白那里。
慕清越放下心来,决定明天去沈叙白那儿瞧一瞧妹妹。
话虽这么说,第二天却没有如愿。
慕清越一早便赶去了沈叙白的成衣铺子,却见店门紧锁,门上挂了块新木牌,上面还没有刻字,门缝中夹了张纸条。
他将纸条抽出来,是慕清欢的字迹,清秀不失风骨——“哥哥,我和小白哥哥去城中逛一逛,近期不要来找我了,等我把锦城逛遍了,叫静远哥给你送信。”
那便是玩够了才有心思想起我了?
慕清越气得把纸条捏成一团,揉了揉太阳穴,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地回了将军府。
他一到竹园的前院,就看见宛流殇一个人站在亭子前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在这样清淡的光芒里飘渺起来。
宛流殇听见声音,朝这边望了过来。慕清越逆着光,有些瞧不清他的表情。
昨晚令牌的事还梗在心上,慕清越站住,一时无言。
他既不动了,宛流殇便走过来,脸上满是疑惑,“慕大哥,你怎么了?”
慕清越没说话,只是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找些幼时的影子,不变的只有依旧如琢如磨的眉目。
半晌,宛流殇再次出声,慕清越回过神,手已经抚上宛流殇的脸。
他赶忙将手收回来,不知所措。
宛流殇低下头,复又看向他,“慕大哥若是真有什么费神又放不下的事,说与流殇听听也无不可。”
我没有放不下的事,我也曾以为是这样的。
我费神的事皆与你有关,可我却不能言明。
慕清越想着,朝宛流殇淡淡一笑,“流殇喜欢云片糕吗?”
宛流殇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微微一愣,慕清越又继续道:“也喜欢杏仁酥吗?那糖蒸酥酪呢?”
可还……喜欢?
也还喜欢枣泥酥和甜豆花吗?喜欢夜色里孤寂的星子,喜欢竹蜻蜓……
还有什么,仍是你喜欢的,是你钟意的?
那我呢?如若你还记得我,我还会是你……
“喜欢!”宛流殇在想到失神的慕清越眼前晃了晃手,“我喜欢的,慕大哥刚才说的,我都喜欢。”
眼前的人影同记忆里的孩童重合,只那一瞬间,慕清越便莫名释然了。
“嗯,”慕清越弯了弯嘴角,拉起宛流殇的手,“还没用早膳吧,先回房吧,等治疗结束,你想怎么吹晨风就怎么吹。”
可他没能轻松多久,他拉着宛流殇进屋,心事又重新压回来,尽管知道令牌的事情还有待查明,可心中却如坠千斤,揪成一团。
他不是不懂沈叙白的暗示,也明白自来了锦城,因为认出了宛流殇,自己已经做了太多计划外的事情,也太过于情绪化了,甚至渴望着通过宛流殇不变的喜好,来安慰自己对方依旧是那个幼时总是追在自己身后的玩伴。
他不能丢下他不管,而且宛流殇迟早会被牵扯进去,到那时,就什么都晚了。
他们两人在后院这样安安静静的,前厅那边倒是热闹非凡,得知宛洛城安全而归的官员们闻风而动,纷纷到将军府祝贺。
宛向山久未回城,一回来就惹了自家夫人不快,本想着今日休沐,带着苏凝云出去逛逛,谁道还没出门就被一大堆人堵在了前厅。
宛洛城起得晚了些,听见前边的动静,知道里边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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