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钱全花在外头,家里的开销一毛也不出,只要喝醉回来,就拿我母女俩出气,稍有不如意,便拳打脚踢丶酷刑凌虐。我曾经想过报警,甚至想向区纪委会举报,没想到他为了堵住我的嘴,又拿蓝蓝当作人质要胁,甚至不惜在我面前凌虐那孩子,只为了让我知道他是玩真的。」
「而蓝蓝……我可怜的蓝蓝……就是这样……每日丶每夜地受着各种折磨,最後被他亲手……活活打死的!」
「我是个无能的母亲,女儿的死,我更是帮凶。那一夜,那男人又喝醉晚归,一回来就拿蓝蓝出气,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主意,他竟然把蓝蓝全身扒光,扔在这桌上,拿起熨斗,把孩子当抹布一样来回熨她的背……」
「我永远也忘不了她的脸,永远也忘不了她在这矮桌上拼命挣扎丶抠到指甲掉光的悲惨模样,我可怜的孩子就这样被凌虐了一整夜,凄厉的哀号声,无时无刻回荡在我的耳边。我恨,恨我作为一个母亲,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恨我只是个弱小的女人,无力阻止这样的暴行;更恨自己没有勇气和能力,杀了这禽兽不如的畜牲!」
「然而为了让蓝蓝活命,我只能抱着他的腿丶求他,没想到这样反而让他更感兴奋。他先是逼我用熨斗烫蓝蓝,又逼我用铁锤敲她的手指,接着逼我用烟蒂烫她,甚至要我用缝衣针缝她的嘴……」
「他不断逼我,还说我是『共犯』,威胁我不得报警。我实在下不了手,他就打我丶踹我,接着逼我揍她丶打她丶踢她,他嫌我不用力丶存心作假,最後索性自己动手,拼命往死里又踹又打,直到孩子再也没了反应才作罢。他打累了,倒头就睡,我却只能缩在一旁抱着膝盖偷偷地哭,全身发抖地看着我可怜的蓝蓝,我好无助……我真的好无助……」
说到心痛处,伯母一时语塞,只能捂着胸口,仰着头丶闭着眼,强忍着汹涌的情绪,整张脸胀得通红,却止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偷偷地握住蓝蓝的手,那孩子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头丶看着脚,黑褐色的血泪,悄悄流下,形成了两条长长的痕迹,挂在惨白的小脸蛋上,格外显眼。
刹那间,眼前突然一黑,一股极度恐慌的情绪,透过蓝蓝的手,像电流一般传来。
我看见自己趴在桌上,像一只待宰的猪,被人从後颈掐住压制,接着突然从背部传来极端剧烈的烧灼感,难以言喻的滾燙刺痛直冲上脑,让人顿时失去思考的能力丶无法呼吸,全身肌肉瞬间紧缩,由於疼痛的刺激远超过大脑的负荷,双手因此本能地死命猛抠丶乱抓,双脚则是瞬间绷直,两眼紧闭,嘴巴张得老大,呈现「啊啊啊——」的嘴形,却呼不出声。
然而痛苦并未就此停歇,烧灼感开始沿着背部不规则地恣意肆虐,刺痛延烧着身体每一吋神经,烧焦的味道更是填满了每一分嗅觉,宛如置身炼狱,万针穿刺,焦味扑鼻,生不如死。
不消片刻,眼前的木制桌面便已布满抠痕,十指指甲尽数翻起,双手血流如注,剧烈的疼痛渗透全身,抽离了理智,吞噬了灵魂,痛苦彷佛没有尽头一般,无止境地蔓延。
「呀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挣扎间,赶紧放开原本握着蓝蓝的手,有如地狱般的幻象才瞬间消失,然而,即使是片刻的亲历,却已是大汗淋漓,馀悸犹存,颤栗不已。
所幸此间的变化,并未被伯母察觉,她花了点时间缓和了情绪,又继续说了下去。
三十丶罪咎
「当时我脑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谁能救救我的女儿?谁能救救我的女儿?』,神在哪里?老天爷又在哪里?我女儿究竟犯了什麽错?为什麽要活着受这种折磨?还是因为我肮脏丶下贱,为了让蓝蓝和自己一起活下去,做了对不起丈夫的事,所以老天爷拿我的女儿来惩罚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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