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诚在国内呆了几个月便开学了,他也按部就班地回到了英国继续他的学业。
至于说顾夏买车的事情,也在日渐繁重的课业中,被他一点点抛到了脑后。
他没想到接下来接到家里的电话,是因为顾夏的伤势。
“明诚,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今晚之前一定要赶回来。”母亲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张皇失措,“全身上下多处骨折,你说,她那么听话的孩子,怎么就开车出去了?”
上一次,这样张皇的母亲是什么时候见到的?他记得那还是一个夏天,顾夏到他们家来之前。
钟明诚连忙订了最近一班的机票,又托着自己的同学给他请了假,匆匆地赶回了家。
眼下已经是初秋了,他下了飞机,只觉得满口的寒意直往身体里钻。
看了看时间,终究是不敢耽搁,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是一个世交家开的,专门给他们开了一层,私密性非常好。
钟明诚踩在红红的软软的地毯上,听着走廊尽头家里人或近或远的声音,反倒是近乡情怯起来。
顾惜瑶走的时候,他才上初中,因此,她和他们家的情感纠葛,他只是大致地听说了一个轮廓。
顾夏来钟家之前,他只知道她对他们家有恩,家里也不少她的一双碗筷,想着总不过是敬着她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的生活上的变化。
等到顾夏来了,小姑娘小小的,乖乖的。
从不像他一样上蹿下跳让人头疼不已,却也不像钟明芯一样直来直去,恣意飞扬,不管是说话处事都透着一份小心翼翼。
他们都心疼她丧母之痛,又因为她的好性格,对她的感情渐渐地就多了一份真心的疼爱和怜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明诚没敢说,也没敢问。
他一点一点地挪过去,看到了哭泣的母亲,安慰她的父亲,沉默不言只知道掉眼泪的妹妹,还有。。。打着绷带的大伯父。
钟明启一下子看到了他,示意他不要作声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他站到了一边的角落。
家里人的表现给了他很不好的感觉,他红着眼,带着疑问看过去。
钟明启勉强地朝着他笑了笑:“放心,已经过了危险期了,爷爷奶奶是等到夏夏没事了才回去的,只是以后身体可能没有像现在这么好了。”
钟明诚看着他的笑容,就知道情况其实依旧很糟糕。
能把钟家三房的人都聚集到这里来,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小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口他就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一天的赶路,除了飞机餐,几乎是滴水未进,他的嗓子哑得简直听不来。
好在这边的服务是齐全的,钟明业叫人送了吃的过来,才一边看他吃,一边接着说下去。
“家里人其实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爸说,他今天和往常一样去上班。”钟明启敲着桌子,看着钟明诚狼吞虎咽地把土豆丝塞到嘴里,顿了顿,“结果走到半路上突然窜出一辆车,朝着他们就冲了过来。”
“啊!”钟明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色苍白地正想问,看到安然站在一边的大伯父,又止住了到嘴的,垂下了眼睛,“然后呢?”
“这个时候,又窜出一辆车子,朝着那辆车的方向就开了过去。”钟明启的话速很慢,但钟明诚就是听出了其中的凶险。
他顿了顿,泄愤似得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口饭,味同嚼蜡地蠕动着嘴巴:“是夏夏。”
不是疑问句。
钟明启垂下眼,点了点头,“虽然那辆车子最后还是撞向了我爸的车子,但是有夏夏的车子做缓冲,我爸只是轻伤。”
但是顾夏伤得就不只是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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