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夏初,窗外的草木一片翠色,阳光穿过层层叶隙,在雪白的窗帘上投出斑驳的碎影。
曲从希从病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窗前,将窗帘慢慢拉开,一阵凉风吹进来,清爽宜人。
消毒水的味道终于淡了些。
值班护士推门进来换药,发现她光着脚站在地上。
曲从希的脖颈间的伤口很深,缠了很多圈白色绷带,需要每天定时换药。
换完药后,护士耐心嘱咐:“伤口恢复得不错,但你现在身体还虚着呢,不能受凉,下次不能光脚下床,知道吗?”
曲从希轻轻点了点头,朝她浅浅一笑。
年轻护士这才掩门离去。
曲从希穿好拖鞋,重新走到窗边。
一只毛绒绒的翠鸟停歇在不远处的树梢上,轻啄了几下羽毛,歪着脑袋“啾啾啾”地叫着,声音清脆婉转,十分动听。
曲从希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摸了摸颈间的绷带,眼神黯了黯。
声带损伤,不知道还有没有完全康复的机会。
这是她醒来的第十天。
十天里,从开始的惊诧惶恐,到后来的半信半疑,现在曲从希已经能够泰然地接受自己的命运——
她重生了。
而且是重回十二岁。
上一世,她的公司被处处打压,濒临破产。她到处请人帮忙,终于从傅氏集团融到了资金。
本以为这是这是公司的救命草,却没想到是临门一脚,将她踢进深渊,连性命都搭上。
曲从希还记得死的时候,一颗子弹从她心脏穿过,射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来,溅出的鲜血洒落在草地上,在夕阳的映照下,像一片盛开的妖艳花丛。
绝望地抽搐几下后,她倒在地上。
再睁开眼,已重回十五年前。
这一年,她父母离婚。
之后便牵出一长串的陈年旧事与因果循环。
她跟了母亲,离婚后的母亲抑郁成疾,变得偏激易怒,有时甚至不能保持神志的清醒。
那天,她很久没笑过的母亲忽然绽出个温柔的笑来,对她说:“妈妈今天把曲春秋的命根子给剪掉了,那个畜生没了JB,我看他拿什么出轨!哈哈哈!”
曲春秋是曲从希父亲的名字。
曲从希知道,她的母亲彻底疯了,为了一个人渣。
果然,她笑容倏地消失,摸出一把刀片抵在曲从希脖子上,嚎啕大哭:“小希,妈妈活不下去了,但妈妈舍不得你啊!妈妈先送你过去,你等等妈妈,妈妈马上过来陪你啊!”
警察破门而入时,曲从希的母亲已经没了呼吸。而曲从希的脖子上被割了一条十多公分的伤口,血肉外翻,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好在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气息,他们立即将人送去了医院抢救。
曲从希就是抢救后醒来的。
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曲从希苦笑,怎么自己死过一次后,还要回到十二岁再遭一次罪。
应该改成是“大难不死,必有后患”才对。
……
转眼进入六月,窗外的树叶已经由翠绿转为墨绿,吹来的风也染上了鸣蝉的聒噪般,热得让人烦闷。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后,曲从希终于出院。
来接她出院的是曲春秋的司机赵叔。
赵叔拎过她手里的药,解释说:“曲先生他生病了,没来亲自过来,所以让我来接你。”
曲从希点了点头。
这是她母亲死前的杰作,剪去他的命根子,让他“小命”难保。
出了医院,她站在黑色的宝马车边,视线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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