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如利来的人世所深深伤害,每一次微笑其实都在求助。
再等一年后德卡沃留学归来,她已经完美融入了薇拉·威斯特的人生。
她就是薇拉·威斯特。
如果德卡沃偶然觉察到妹妹和从前有些说不出的不同,那么也都是面部复原手术的原因,那次坠崖事故导致创伤的原因,以及整整一年分别时光带来的变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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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然无味地活下去,只为了不辜负乌莉娅的死。
乌莉娅的死给了她第二次人生。让她面对这个已经不再在意的世界,却初次拥有了自由。
她也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不会再笑。直到她遇到了欧亚,遇到了欧亚的奶奶,并在布罗德尔森第一次遇到少年时期的霍尔。
她那只知装装关切模样的侍女长也终于到了退休的年纪。重新选择贴身侍女,她遇到了桂圆。
终于,慢慢,女孩不再是一座孤岛。灰白的人生被再度涂抹上色彩。那颗已经死去,活埋在乌莉娅灰烬之下的心,重新再度跳动起来。
“在遇到欧亚之后,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可以和他合作。我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利用我的身手,获取昂贵的文玩,倒卖出去。而欧亚认识邻国的走私犯,只要他想,他可以相当擅长社交。”
“果然,他很快建立了一条长久通往国外的走私盈利渠道。我们甚至从邻国购入了最新的科技,硅.胶.面.具和其制造仪器、武器、药剂、滑翔机……我得以更大幅度的施展身手,把腐败的帝国贵族间奢靡互赠的礼品导出国外变成资金……我们终于做到了,让贫民窟更多的孩子慢慢好起来。让这个偷到了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人生的可鄙的灵魂,得到一点点救赎。”
薇拉跪坐在欧亚奶奶的病床前,握着老人温暖粗糙的大手,如同祷告,如同忏悔:“这就是我一直坚信的,自己余下人生的全部意义。”
“没有这种事。”老人闭目,温和地反握了握女孩的手:“你当然,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当然有。”
“可是,我所见过的婚姻,也没有一个是成功的。”她哽咽着摇了摇头,害怕的像是小孩子不敢往未知的黑暗中走:“不说威斯特家族,我都不记得爸妈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天天无尽的争吵和殴打。最后为了钱把我们卖到杂技团……”
“会好的。”老人另一只手吃力地伸过来,抚了抚她的发顶,沧桑的声音山脉一样让人感到无比可靠:“嘘。会好的。”
她心疼地看着床前残破的,泣不成声的女孩,一声长叹:“人世百态,确实不是所有人都能足够幸运。但你不能把自己关起来。要相信自己值得……要勇敢踏出第一步。”
“而且,孩子,你的潜意识里,不是已经考虑到……和他结婚之类的,遥远的事了?”
说着,奶奶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一定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
“………”
她本来正很认真的在伤心,听到老人这样竟然有些欣慰的口气,不由被噎得脸红了一瞬。
“告诉他吧。没事的。”
“会被你这样重视的人,一定,可以理解你,接受你的全部。”
老人柔声说,虚弱的语气却带给人无尽的温暖和信心,她竟然说出了昔日和教师太太一样的话:
“要勇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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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此刻,计程车司机温和礼貌地看着她,语气很是耐心:“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薇拉恍然回神,看到车辆已经停在远征路四街区32号楼下。她已经换回了原来的服装,褪去面具,回到了霍尔的家。
她轻轻撵着右手腕上的浅金色四叶草手链。四年来,乌莉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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