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垂眸。

    一滴泪。

    滴在红莲种上，似乎将红色晕染开来。

    凌玉锦华都没有说话，只听这个面前的这个男人低头看着红莲种呢喃。

    “莲生，你说过神仙不会食言的啊……

    你说过同我一道回家，就是这么回去吗…你说过要一辈子陪着我，就是这样陪着我吗…

    你不是说要为我的刃保护我吗？你就用这个模样保护我？

    你……你怎么能骗我啊……”

    凉风吹过，白玉轻响。

    凌玉看着面前的林霜，忽然一阵恍惚，有些站不住。

    锦华在他身旁伸手扶住了他，面色严肃，“师弟，凝神，临升之际快要到了，不可乱己心神。”

    凌玉点头。

    他自小便缺少一魄，无悲。

    魏毕华曾对他说，人在世间，无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既没有情绪的大起大落，自然也不会乱了自己的心绪，所以凌玉便从来没有在意过悲魄之事。

    无悲虽好，却自己因它从梦魇之中诞出心魔。

    不知何时，梦中有一少年，红衣张扬，手握冷笛，站在那山巅之上向自己扬笑，似乎说了一句“对不起”，随后转身跳入山巅之下的无尽长崖。

    想抓住，却连衣角都触碰不了。

    十年如一梦……

    最终，成为了自己的心魔

    不知何时，这个梦不再出现。

    红衣少年却一直成为心里的一道抹不去痕迹，似真似假，似梦非梦。

    只看红衣，不知其容。

    看着锦华担忧的面容，凌玉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我无事，别担心。”

    只是林霜此刻的模样太过于熟悉和不安。

    这句话凌玉对锦华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不必让他和自己一起担心。

    “林霜，莲生最后的心愿是希望让我将你带去鬼界，寻鬼界帝君，保你平安。”

    林霜抬头，通红的双眼对上碧绿的眼眸。

    声音颤抖，眼中却满是期冀，“仙君，那鬼君，神鬼之尊，他定然有办法救莲生对吗？”

    凌玉语噎，“或许。”

    他也没有十分把握。

    撰书之上对鬼君描写甚少，就连鬼君为玄绛神君也是世人凭借元道之史中玄绛神君平定鬼军而揣测得知。

    “什么？对你个姥姥，去鬼界？那是你们想去就去的地方？从没有活人进入过，就算是进去了，那也没有人出来过，鬼军何奇残暴，还救人，而不是提前去送你们陪莲生走那奈何桥？”？

    锦华听见鬼界脸色一变，听见去鬼界更是在旁边一惊一乍的劝阻自己的小师弟和林霜，希望他们改变主意。

    等着他惊吼完，凌玉才开口道:“红莲之灵有晓天命之能，虽不竟然，却万变不离其宗。”

    看了一眼林霜手中的红种，又看着林霜身后清幽的竹林，目光坚定。

    “莲生曾对我说那里有救林霜的方法，也有，我所追寻的真相。”

    锦华闻言更是气恼，“真相？红衣之人只是你的的一个梦境之人！如今你的临天之际近在眼前，现在，为了一场寻那梦中之人离开暮山，魏老头会被你气死的！”

    凌玉嘴角上扬，转头看着他快要气晕的师兄。

    “无事，这不是还有师兄和墨离吗，师父也说过，暮山结界只是帮扶，重要的是我自己。”

    锦华眼睛向上翻，“师兄我可时刻在你身旁，那个小师弟这时可不知但何处潇洒去了。”

    说到这里，凌玉向林霜问道:“刚刚同你一起出来的那个少年呢？”

    林霜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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