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许鸿远,出身武将世家——许氏一族。
先祖是太|祖皇帝开疆拓土时的先锋官,随其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为大梁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后被太|祖皇帝恩封为“护国八侯”之一的淮安侯,世袭罔替,光耀门楣,福荫子孙。
许家子弟多习武从军,历任淮安侯更是不堕祖先威名,个个骁勇善战、赤胆忠心,多次率兵重创在边域作乱的番邦异族,其麾下的许家军也随之威名远扬起来。只要大梁边域立有由许氏戍卫的大旗,周边诸国便安安分分、无一敢犯。
十一年前,先淮安侯于北疆戍边之时,突发疾病,意外离世。北地诸国见边地主将不在,群龙无首,便开始蠢蠢欲动、肆意作乱起来。
尚是淮安侯世子的许鸿远,于京中突闻父亲离世的噩耗,又听闻北地蛮族异动连连,祸害边地百姓。许家军骤失统帅,边地眼看又要再起战事,国为先,家为后,许鸿远顾不得家中亲眷,当即赴朝请命,接了先淮安侯的担子,便奔赴北疆,领兵平乱去了。
许鸿远的岳父,正是当年收养淑妃朱明璇的族叔。
而他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则是与淑妃自小长在一起,情谊颇深的幼妹——朱氏明珏。
当年许鸿远袭爵外任之时,朱氏夫人刚刚生产完,新得的小女儿还不到满月,作为一家之主的他便惜别家中爱妻稚子,满怀着不舍与愧疚,毅然远赴北地,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将士在外保家卫国,身为一国之君的梁帝,自然要好生照拂其家中妻小。许夫人朱明珏刚出了月子,便得封正一品诰命,其长子许博海也被随之立为淮安侯世子。至于许家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牙都没长一颗的幼女,则被恩封为“忠平乡主”,并得圣上亲自赐名,以示恩宠……
听了淑妃朱氏的一番话,齐王低头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叹道:“母妃,自我记事起,您与许家小姨的关系就颇为不睦。哪怕到了年节,你们姐妹二人于宫中碰巧遇上了,您对她也总是恶语相向,从来就没有一个好脸色。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俩故意装出来的呀!”
“之前您让我去找许家姨夫帮忙时,我还以为……咱们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才急病乱投医,只要有那沾亲带故的,能试的便都试一下。”
“没想到……”齐王一边说着,一边轻笑着摇了摇头。
一旁的晋王神色自若地饮了口茶,面色平静地抬眸望了望坐在上首的淑妃,眼底却随着齐王的叹息声,微暗了暗……
淑妃朱明璇当年之所以能得梁帝青眼,获封高位,并“盛宠”二十余年,皆因她那贵而不旺的出身。虽出自门阀大家汝州朱氏,却只是朱家一早无实权的旁支远亲,父母早亡,亦无半分恒产,除了一刻板又清贫的族叔养父外,身边便只剩一个柔弱的小妹妹了。
前朝、后宫从来都是相互影响,若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妃嫔入宫之后,要么听天由命,或孤老深宫、或成为炮灰,要么便只能寻求庇护、依势而活。
淑妃朱氏这般,可以说是梁帝为宋氏精挑细选出的靶子的最佳人选。
既占了“朱”姓的便利,勉强能立在高位之上,以便日后“宠冠后宫”,吸引其他人的明刀暗箭,为宋氏挡风避雨。实际上却又毫无根基,位子虚悬、摇摇欲坠,除了完全依附于梁帝,被牵制着照他的意图行事外,所有的越轨之举都不被允许。
任何一次的自作主张,都有可能惹得梁帝对她这步棋——彻底放弃。
弃子的结局,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从朱明璇被选入宫,盛宠不断,到她恃宠而骄,在宫内肆意妄为、横行霸道,这一切都是按照梁帝与宋氏早就设计好的路线而走的。就连她辛苦诞下的四皇子卫承铠,也是为保护宋氏所出的三皇子,才这么顺利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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