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御医亲自负责的。”她语调平缓地轻声说着,双眼却时不时转动一下,并未像看上去的那么安然。
“可那人……”宋贵妃说着,抬眸望了一眼立在下面,正含笑望着她的淑妃朱氏,心里一震,装作不经意地赶忙将视线移开,接着道:“最后因为圣上极力要保淑妃,已被圣上彻底封了口。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化作一捧黄土了,怎么可能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呢?”
沈皇后闻言,面上随即露出了怀疑之色,又扫了一眼那卷宗上的文字,朝着下方问道:“目前现有的证据,只能说明宫中确实有这么一位‘路御医’。可你拿什么来证明,你就是他呢?”
淑妃扭头,往跪在地上的路大夫身上看了一眼,而那路大夫,则翘了翘嘴角,面上笑意渐浓。
“回娘娘,老朽——就等着您问这句话呢。”说着,路大夫从身上掏出了一只锦袋,慎重地端在手心,双臂高高举起。
站在沈皇后身后的老妇人,朝着沈氏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过去,将锦袋接过。她先是拿在手中细细查验了一番,见上面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敢将其交到主子手中。
“这是……”沈氏将那边角都已经磨毛了的陈旧锦袋,轻轻打开,好奇地往里面瞄了一眼,待看清藏在其中的物件,双眼不禁猛然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跪在下方的老者。
淑妃朱氏往前走了两步,裙摆一撩跪在了她面前:“皇后娘娘,请恕臣妾知情不报之罪!”说着,便将头叩了下去。
沈皇后没有理会跪在她面前,镇定自若的淑妃朱氏,也不在意身旁宋贵妃极力掩饰的如坐针毡的样子。她颤抖着双手,将锦袋中的东西轻轻倒入掌心,牙关紧咬,双唇不断颤抖着,眼眸中瞬间便闪烁着泪光。
“这是……这是我那小宝儿用过的东西,可……它不是随宝儿一起葬了吗?怎么……怎么会在你手上呢?”
沈皇后面上的哀思迅速散去,转眼间便勃然大怒起来。
她“噌”的一下站起身,怒极了一般,往淑妃朱氏身上踹去,大声喝道:“淑妃!你好大的胆子,为了扳倒贵妃,竟敢着人伪造二皇子的遗物!”
被踢倒在地的淑妃朱氏,摸了摸隐隐作痛的手臂,撑起身子又跪回了原处,直愣愣地望着沈皇后的双眸,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您再仔细瞧瞧,这玉柄拨浪鼓,究竟是不是臣妾所伪造的?”
……
路大夫于太医院中升任医士,被调入王府当差的时候,正逢尚是王妃的沈氏早产生子。
沈氏因遭人算计,生产过程颇为凶险,最后虽有惊无险,母子均安,但母子二人的身子也因此而落下了些病痛。沈氏当时操心孩子尚且来不及呢,又怎么注意到府上新来的太医是谁。
王府按制,可聘一位太医院吏目及两名医士入府,其中吏目主要负责王爷、王妃及王府世子,并定期将这几位主子的脉案全部上报至太医院,至于王爷的其他子女、姬妾,则由比吏目略低一级的医士负责,平常脉案只用交予王妃过目即可。
当时王府后院,除王妃所在的正院外,其他侧室均分住于东、西两院儿。陈吏目负责正院,路大夫及另一位医士,便一个分管东偏院,一个分管西偏院儿。
而作为宋氏旧识的路大夫,自然最后被分到了宋氏所在的西院儿。
宋氏当初在王府,正是低头服小、装老实,为得到沈氏的庇护,鞍前马后表忠心的时候,每日雷打不动回跑去正院,骚扰沈氏。要么是炖了盅鸡汤,要么是新做了针线,一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忘不了为王府主母献上一份。
日子久了,沈氏对她也算是渐渐卸下了防备,时常将二皇子抱来,让她们这两个“同样”不得宠的天涯沦落人享受天伦。
从未生育过的宋氏,慢慢也从中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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