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多以前,有一贩马的商队从北地南下,行经贺州时,看见两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倒在河岸边,两人烧的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商队老板本着救人的原则,赶紧将两个孩子救起,寻医问药,顺便遣人在周边的镇子上打听,看官府有没有放出寻人的消息,或是哪户人家有丢了孩子的。
然而,直到两个小姑娘病养好了,也未能帮她们找寻到家人。
因为她俩还只是光会吃喝哭闹,不能干活做工的幼女,附近的庄户人家没有愿意收养的,商队老板只得一边带着两个小丫头继续赶路,一边帮着她们留意合适的去处。
这商队老板倒真没什么坏心思,两个丫头当时身上穿的、戴的,除了一开始在上面找了找有没有她们家人留下来的有用信息外,分毫未动,全都给两人原样留了下来。
一群糙老爷们带着两个还不懂事的娇滴滴的小姑娘,一路上总有许多的不方便,可这沿途打听下来,除了卖去给富贵人家为奴外,还真没有合适的地方愿意收留她们。
贩马商队来到京城,在与信国公府做生意时,见国公府上人口简单、家底殷实,来往下人们的吃穿用度,比一般的平民百姓还要精细。碰巧又赶上府里正缺人手,急着招人,那商队老板便一个铜板也没要,将两个丫头托付给了当时负责下人采买的陈婆子,让她把两个孩子安排到轻松点的地方去。
“这些……便是商队老板捡到我们时,我俩身上带着的东西喽?”
路老和珍儿、珠儿围坐在桌子四周,原先宝贝似的锦袋已经被打开,袋子里空空如也,昨日黄花般被丢在了一边。
几样小巧精致的首饰,泛着耀目的光泽散落在桌面上,成色虽都有些陈旧,但从用料和做工却不难看出,这些东西——绝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路老看着两个丫头,正哆哆嗦嗦地伸着玉白的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离她们最近的那件饰品。
当温软的指腹碰上那冰凉的珠玉时,两个人好似被什么东西烫着了一般,倏地浑身一颤,赶紧缩回了手。
“是呀,这些应该就是你们以前用过的首饰了。怎么……刚才还急不可待地要抢过锦袋,扒开来看呢,这里边的东西倒出来了,你们却反而没了兴致?”路老一边说着,一边在珍儿、珠儿的额头上摸了摸,了然地笑着道:“别人都是近乡情怯,搁你们俩身上,倒成了见物情更怯了。”
在路老的说笑下,两个丫头心头刚刚浮起的那么一点怯意,很快散去。她们鼓足勇气拿起方才碰过的钗环,放在手心细细端详着。
略看了片刻,珠儿抬眼向珍儿望去,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彼此眼中都透着一抹茫然。
“这都是……我们以前用过的吗?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呀。”珍儿忍不住说了出来,不敢相信这些精巧的饰物,竟然是自己和好友曾经用过的。
以前她们在偏院干活的时候,接触的都是府上的下人,偶尔有主子赏赐首饰下来,也至多是些分量厚重,但花不了工匠多少心思的足金簪子、戒指,并未见过什么华贵的珠翠。
可去偏院伺候三姑娘的时候,珍儿却曾偷偷地打开过小姐妆台上的首饰匣子,那一匣子琳琅满目的钗环珠翠所带给她的震撼,让她至今都难以忘怀。国公府小姐的金玉饰品,便如她手中的这件一般,造型华美别致、做工精细繁复,一看便不是凡品。
如果说——这些钗环珠翠,是她在不记事的时候,便戴在身上的寻常饰物,那岂不是说……
结果呼之欲出,可珍儿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她猛地将手中那件昂贵的累丝金钗丢在桌子上,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紧紧地抓过一旁路老的手,浑身微微颤抖着,眼神透着慌乱和无措。
路老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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