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半开,沉昏的晚阳洒进房里,男人半边肩膀落了一片余晖,他定眼看着从衣柜里滚落出来的少女,眉目冷然,心里微微涌出的那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绪尽数散去,此时眼里只有女孩的狼狈和鄙陋。
流筝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揉着自己摔疼的胳膊肘爬起来,怕怕地抬头瞅了魏煊一眼,一时半会脑子当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是男人先开了口,语气像一块冰,“你躲在我衣柜里作甚。”
眼前是窗边那两大排小木桶,流筝一看见它们,就才有了点勇气面对当前这个状况,为了保住小命,她摸摸鼻子,佯做出羞赧忸怩的模样说:“我垂涎客官的美、美色(灵气)已久……”
面对她这么一个俏滴滴粉嫩嫩少女的表白,男人心里肯定会软那么一下吧,要是她说躲在衣柜里是为了蹭灵气,他肯定会一巴掌把她拍飞出来。
流筝对自己的美貌和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说完那句话,她抬起头来,微咬住唇,用湿漉漉地眸子与男人对望。
可迎接她的,不是男人变得柔软的目光,而是头顶袭来一只冰凉凉的大掌。
那只大掌打在她头上,力道不轻不重,瞬间将她打回白莲花原形,她的花身被男人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揪起来,而后丢了出去。
一朵粉粉白白的白莲花儿飞出窗,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凉凉的风打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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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筝惨白着脸从地上爬起来,都顾不得去捡地上掉落的那几片花瓣忙跑回房里。
她捂捂胸口的位置,再摸摸脸,又望望窗外的天,感叹道:“还活着,真好。”
自云梦山事件后,再次经历了一番劫后余生,流筝缓了缓,端正地坐在桌前,开始反思起自己的行为来。
“蹭灵气要不得,非常要不得。”流筝再次捂胸,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以后面对那些香喷喷的灵气源体,一定要学会冷静。
修炼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一天就想着蹭人家灵气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搞没了,这多愚蠢,简直因小失大,以后她要踏踏实实,绝对不要投机取巧。
那晚流筝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满头焦毛、脸色阴白的黑袍厉鬼一巴掌砸在她脑袋上,将她的脑袋爆成西红柿。
被噩梦惊醒过来,流筝用帕子擦擦汗,更加坚定了以后不要再去蹭别个儿灵气的想法。
因而那晚之后,她丝毫不过问九号厢房的客人走了没走,伙计们想在她面前嘀咕半句关于那个客人的情况也被她抬手拒绝。
流筝管理客栈之余,潜心修炼,每晚睡前都要啃一啃跟修仙有关的书,渐渐的,没心没肺地她都忘了还有魏煊这么只鬼的存在。
转眼要到了蓝湖邺邺主要给他傻儿子招贴身护卫的日子,流筝开始收拾包袱,这一次要出这么远的远门,她想带得齐备一点儿,内里空间也就一只衣柜大的乾坤袋都被她塞满了。
临走之时,客栈的伙计们围着她给她交代了好大堆注意事项,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老大,听说留都是人类的天下,人类向来不喜欢妖,你去那边切忌离那些人类远点哦,有些人类修士的功夫比妖魔还厉害,你可别让他们给欺负了。”
流筝对他们一个劲点头,让他们放心,还叭叭了一句:“现在可是法制社会,种族平等,谁也不能随便欺负谁的。”
一群小妖精将流筝送到湖岸边,大葱精抱着自己刚出生不久的一窝小崽子陪着流筝让她的帅夫君大蒜精用小船将流筝送往对岸的玄兽车站。
流筝用小手撸了一下船边的水,凑过去看,发现大葱精怀中的棉布里啥也没有,就是一坨灰不溜秋的土,她眨了眨眼,问她:“你生的小宝宝呢?”
“在土里呀。”大葱精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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