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此时又急又气,掐着腰像两脚圆规似地站在那里,指点着祁同伟道:“我告诉你,梁群峰梁书记来学生宿舍视察了,你赶快给我躲起来,别想再闹事儿,这次可不是上次那种小打小闹,在外人面前尤其是省领导面前给咱们汉东大学丢人,你是要受处分的,别说你会不会再开除,以后在整个汉东地界,你都别想混下去了。”
陈海和侯亮平去给老师帮手,协助学生会组织活动,迎接这次梁群峰的视察呢,没在寝室,所以也没人拦着或者阻止王主任,而给自己打造了一副“无私”人设的祁同伟自然也不会去做破坏自己形象的事情,所以他依旧只是挑了下眉毛,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什么。
梁群峰要来视察的消息,早在全校上下战战兢兢地准备着的时候,祁同伟就听说了,对于这位上辈子的老岳父,祁同伟……什么感觉都没有。
给了他向上攀爬的机会梁群峰,利用手中的权力差点儿毁了他的也是梁群峰。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有何要紧,不过现在幕中一场戏而已。
所以祁同伟非常“温柔”“顺从”地配合着王主任,去厕所躲着了。
及至梁群峰逛到了四楼,还真是巧了,就挑了祁同伟他们寝室的门敲了敲,自然是无人应的,从厕所跑回来继续跟着的王主任又开始流汗了。
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校领导赶快说:“可能学生出去忙活动了,或者有课,咱们去别的寝室吧。”
寝室门上有个小窗户,梁群峰从小窗户往寝室里望了望,忽地道:“哪有孩子出去上课或者忙活动,把鞋留寝室穿拖鞋出去的?这孩子没出什么事儿吧。”
梁群峰是军队转业一线干警出身走到今天的,观察力敏锐,他扫了每个床铺旁边放的鞋子,发现分成三份,每一份儿都是三双鞋,有一双薄单鞋的一双厚棉鞋的,还有一双拖鞋,但是靠门这边的却少了一双拖鞋。
这个年代物质贫乏,即便家庭环境很好也很少配好几双鞋,何况……梁群峰有备而来,心中有数。
站在那里,就等着汉东大学的人把这个寝室的“孩子”找回来确认安全,梁群峰成功的让王主任再次汗流浃背。
跑到厕所里把祁同伟拽出来的时候,王主任还是拽拽地高姿态的样子,但是底子里透着那么一股子虚,穿着拖鞋从厕所回到寝室,看到来检查的这位省级的大领导梁群峰,祁同伟笑得内敛含蓄,不卑不亢,道:“我刚刚去厕所了。”
开了寝室,梁群峰亲切慰问了祁同伟,和在前几个学生寝室里说的话差不多,祁同伟其实回答的也差不多,但是他阅历远不是那些还没出校园的小屁孩可比的。
同样是一句“好好学习,努力为国家为汉东的法治建设做贡献”,其他的同学面对梁群峰和一堆校领导一紧张,说得僵硬得像样板戏,这些孩子骨子里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的真正意义是什么,但是从小社会环境的熏陶又让他们深知“正确答案”的重要性,像考试答题一样的说出来,难免就显得假。
祁同伟呢?
祁同伟根本不信他说得每一个字,但他说的自然真诚,当他那双大眼睛平静温和地看着别人,羞涩内敛地微笑着,吐字清晰,不卑不亢的语调说着:“我是农村家庭出身,家里穷,我想好好读书,为像我一样的老百姓办事儿。”“法律是老百姓最后的指望,法治建设是给社会中的最弱势的人兜底的一张网,为这个国家法治建设竭尽所能,为人民群众全心全意的服务,是我辈之责。”
明明和前面的同学说的差不多是一个意思,但从祁同伟的口中说出来,是如此的感人可信。
即便是老狐狸梁群峰,都没有看透那层虚假的伪装。
当假象完美地掩盖了本质的期限定义为永久,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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